田义他们也应该都有这个觉悟。
“没听到樊社尉的吩咐吗,现在就把人捆结实了,天一亮本社令亲自带人将他们沉到塘里去!”
“唯!”在门边守候的打卒们朗声应到,立刻就冲了上来,将吊着的人解下来再捆结实,带到院外等候。
那杀猪一般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由近到远,在这安静的娼院中显得格外明显。
也不知道今夜这一阵接一阵的动静有没有唐突到后院的那些佳人。
樊千秋原本还想问如何给田义等人的亲眷一个交代,但话到嘴边却没有开口。
混私社就是在刀尖上舔血,写下的券书是有法律效应了,处置这些事情想来都有一套成制。
贺忠处置这些事情一定不是第一次了,自己没有必要杞人忧天。
樊千秋看着站在正堂门口向外望去的贺忠,觉得此人不简单,年轻时定然也是一个人杰啊。
“大兄,我还有一事相求。”樊千秋走过去问道。
“何事,但说无妨。”
“我在东市有间棺肆,有五具石棺,方才我数了数,连同周武在内,富昌社死了五个人,正好可以用上……”
();() “贤弟的意思是?”贺忠不解其意。
“天亮之后,大兄可命人领他们去东市将棺材买去,给富昌社的人收敛用。”樊千秋还记挂着自己的生意。
“贤弟竟然如此仁义,未免太看得起那周武了吧?”贺忠有些不解。
“那毕竟也是小弟的产业,小弟想趁这个机会敲上富昌社一笔钱,正好填补我那租赋的窟窿……”
“如此一来,也就不用再向社里贳贷母钱了,大兄倒是莫要嫌弃我小家子气。”樊千秋笑着解释道。
高利贷这东西,能不碰最好就不碰。更何况,看万永社这情况,账上的钱恐怕也所剩无几了吧。
卖货拿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樊千秋觉得更踏实一些。
“哈哈哈,你打得一手好算盘,我不如你,不过富昌社有的是钱,你大可以开价高一些,不赚白不赚。”
“谢大兄提醒!”
接着,樊千秋就走出了正堂,来到了院中,找到了一直藏在角落里的淳于赘。
经过刚才的一场混战,淳于赘满身是血,但并未受伤,他见樊千秋过来,立刻激动地笑了,露出了两排白牙。
见过血之后,淳于赘这赘婿都硬气了许多。
“大兄的事情办妥了吗?”
“办妥了。”樊千秋平静地回答道。
“有赖泰一神庇护!”淳于赘由衷地说道。
“你看,只要我等敢做刀俎,何人能把我们当鱼肉呢?”樊千秋笑着说道。
“大兄的话,我记在心中了,以后定然不敢忘记的。”淳于赘点点头说道。
樊千秋再未多言,背手站在漆黑的院中,抬头向天边看去。
此刻,月亮已斜挂在了天边,天边更是泛起了一些鱼肚白。
没想到这一日那么长,竟然做了那么多事。
但还不到松气的时候,明日还有事情要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