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事,你继续说老人家怎样。”
“老人家安度余生是不成问题,但膝下无子,晚景也是凄凉。不过要是没有天道盟,他们只怕早已孤苦而去,这世上只会多添几条冤魂。”
刘九感叹道:“天道盟以除暴安良为己任,主持正义有理有据,分寸拿捏得当,实在令人佩服。”
“县令呢?赵堂主可放过了他?”归弢在旁追问起来。
“我只听说,他被赵堂主在某个夜里拖到县衙大堂之上,招认了包庇之罪,被打了六十大板。”
“才打六十大板?”
“可别小瞧这这六十大板,打下去,那县令也给打残废了,官也做不成了,没落得什么好下场。他家里的钱财也被赵堂主拿去大半,用来给穷人。”
“这也叫恶人有恶报,他本是郡守秦垒的侄子,是个五毒俱全的浪荡子,还强奸过良家妇女呢。就因为有个当大官的叔叔,屁事没有,竟然还捞了个县令来做,我呸!”
婉儿不解气道:“赵堂主倒是手下留情,这秦垒真该死,他们这样的狗官通通都要杀掉。”
归弢却是道:“国有国法,盟有盟规。如果随意草菅人命,天道盟也不会有如此声望。贤弟,你说是不是。”
张予之兀自沉浸在思绪之中,应道:“弢兄过奖了。”
婉儿听完归弢的话,又颇为认可,赞道:“张盟主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能率领众多为民做主的好汉,到处行侠仗义,也没有胡乱杀人。”
张予之脸上却不由得神情复杂,声音也平添了几分哀伤。
“说起来,盟中订立规矩,赏罚分明,万尽贤那厮出力甚多,他确实有过人之处。”
小二在旁,继续说道:“小的一下讲了这么多,饭菜也该做好了,这就去端来。”
临去又道:“小的斗胆再多一句嘴,几位贵客不是寻常之人,也得小心了,莫叫官兵看出来。我小声讲,其实我老娘,这段时间也在家里偷偷祭拜天道盟的好汉们呢。”
归弢施礼道:“小二哥一家真是正直之人,天道盟是我等草民的恩人,我们也是不平得很。冲你这几句话,待会多算你些饭钱。”
“小的担待不起,真是多谢几位贵客。”
说着愈加来劲了。
“实话说来,也有那地主豪强,放炮庆祝的不在少数。天道盟一灭,他们尽可以高枕无忧。现下在小店里往来的客官,说得都是天道盟这档子事,有说张盟主好的,也有说张盟主不好的。”
眼珠子四下一溜,压低声音:“凡是说好的,我就给他们多沏些茶、多添些饭菜。那说不好的,我就是一口唾沫吐里面,拌匀咯,也让他们尝尝什么叫‘明话不说,暗痰难防’。”
张予之被他逗得笑了,顿生亲近。
归弢则问道:“小二哥,我们还听说归云庄此次是被启临城王化仁王员外栽赃嫁祸,连同天道盟一道被剿灭的,你可知晓此事?”
小二翻转着眼珠子,答道:“这个我倒不知,只是往常也听客人谈起过,王麻子跟那奸相隍纨沾了点亲戚,仗着势力,在本地是出了名的巧取豪夺、欺男霸女。那归云庄虽是财主,也一向本分,老庄主出了名的乐善好施,要真是得罪了王麻子,遭他的毒手也不奇怪。”
归弢点头称是,又拿了几钱银子赏给小二。
对方千恩万谢,赶到厨房忙活去了。
“隍纨无耻狗贼,身为皇帝的亲舅舅,窃居相位多年,把持朝政、倒行逆施,还养了王麻子这条狗!”
小二一走,刘九就骂了起来,“不,王麻子连隍纨的狗也算不上,沾亲带故,就可以如此肆无忌惮、为所欲为。我们要除掉他,着实得费番工夫。”
归弢提醒道:“这小二听出了端倪,有意奉承个不停,我们点到为止,别讨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