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末法时代啊,这世界,已经沦入末法六百年。哪怕胡亥有‘洞天福地’勉强存身,也只能保证自己的修为不至于下滑太甚,而这柄招魂幡么,显然是缺乏太初之炁的滋养,通体灵光都黯淡了许多,甚至内部有些阵纹禁制,都变得模模糊糊的。
禁制威力降低,这些甲士凶鬼就缺少了约束,甚至无法蒙蔽他们自身灵智,让他们复苏了生前的记忆,让他们拥有了自己的七情六欲,这才导致他们对胡亥怒目相向!
再过一些年月,搞不好,这柄招魂幡一旦崩溃,数以百万计的甲士凶鬼一涌而出,他们在崩碎散溢于天地之前,唯一的事情就是撕碎胡亥这个败家子!
大笑声中,刑天鲤双手结印,一道狂暴、凶戾的‘元雷劫’,就带着可怕的轰鸣声轰向了胡亥。
胡亥怒骂,任凭那招魂幡悬浮在身边,右手掌定传国玉玺,放出一道龙形黑气庇护全身,随之左手一指,一抹锋芒突然就到了刑天鲤面前。
元雷劫落在龙形黑光上,一声巨响,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形无迹,无声无息。
一柄通体透明,好似虚幻的剑影直接撕开了紫绶道衣的紫气屏障,剑尖已然碰触到了刑天鲤的眉心皮肤。
刑天鲤骇然,他目光落在了那一抹剑影上,两枚略微带着一丝迷离白光的古篆小字,嘶声道:“承影剑?祂怎会在你手中?”
以刑天鲤第七转的巫道修为,他如今的肉身足以抵挡中等口径火炮的正面轰击,这柄无形无影近乎虚幻的剑影刚刚碰触到他的皮肤,他眉心皮肤就无声裂开,下方骨骼更是被切开了一条深深的,几乎直透大脑的裂口。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刑天鲤要被一剑穿颅的一瞬间,灵台紫府中,高悬上方的青铜古剑轻轻一震,一声剑鸣,那一缕剑影骤然凝滞,随后缓缓竖起。
承影古剑宛如生人,向刑天鲤轻轻点了三点,好似在向着那一柄青铜古剑叩拜行礼一般。随后,剑影一晃,骤然缩回了胡亥左袖,再不见任何的动静。
刑天鲤气急败坏的咒骂着:“混账,好好一柄帝皇之剑,居然被你拿来刺杀?”
怒极的刑天鲤鼓荡全部精血,顷刻间燃烧了近半的精血,浑身血肉骤然膨胀,眉心伤口顷刻愈合。九口小鼎内,金光骤然燃烧殆尽,五彩氤氲法力弥漫全身。
刑天鲤挥动通天妙竹,漫天剑芒宛如暴雪纷纷,带着刺耳的裂空声不断向胡亥斩落。
胡亥的面皮一白,他冷笑道:“好,好,好,小儿辈,且让朕看看,你有多少力气挥霍!”
胡亥也是头硬的人,他咬着牙,催动法力,用传国玉玺护住全身,左手大袖挥动,三十六尊陶土秦俑‘咚咚’落地,被胡亥用法力驱使,双眸喷吐着森森寒芒,挥动长戈直扑刑天鲤。
漫天剑芒洒落,和那长戈喷出的数丈长寒芒狠狠撞击。
这秦俑看似泥土铸成,却不知道使用了何等秘术,其威能极其惊人。刑天鲤不断催动‘剑七百二’,随之又是‘剑归一’剑诀连连催使,每三条剑芒凝成一道,每一道剑芒锋利无匹,带着将近两亿斤的巨力狠狠落下。
如斯剑芒,就算一座小山,也被削平了。
这些秦俑手中长戈喷吐寒芒,一道寒芒闪过,数十道剑芒就纷纷粉碎。
若不是这些秦俑显然也因为末法时代,内部禁制受到削弱,运转不灵,动作有点迟缓迟钝的话,若是祂们的度还能增加几分,好几道寒芒几乎是贴着刑天鲤的身躯划过,刑天鲤早就被祂们击伤了。
现今的紫绶道衣,可无法抵挡这些秦俑的轰击。
通天妙竹和秦俑长戈稍稍碰触,就有巨力袭来,震得刑天鲤手掌剧痛,通天妙竹都差点飞了出去。
刑天鲤只能燃烧精血和法力,脚踏禹步,绕着胡亥一阵乱转,不断地挥洒剑芒,将胡亥和三十六座秦俑困在了正中。
侥幸,末法时代,胡亥似乎也不愿动用什么大威力的法术。
他也就是催动秦俑和刑天鲤相持,很显然,这般运用,最是节省他的法力。
他和刑天鲤,应该是抱着同样的念头,只要将对方的法力消耗一空,那最终获胜的,就一定是自己。
如此,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刑天氏的兄弟们,早就调动大军,将附近港区彻底封锁,严禁任何人出入。
赵高已经找回了自己被磕飞的秦剑,阴着脸,站在一旁为胡亥掠阵,摆出了一副随时想要给刑天鲤从背后来一剑,却又犹豫不敢上前的模样。
如此,又过了一天一夜。
天空阴云渐渐散去,地面阴风逐渐平息。
那一颗仙丹带给胡亥的法力,随着他疯狂的挥霍,在短短三天内就已经消耗殆尽。
胡亥的面皮扭曲,宛如见鬼一般看着刑天鲤:“怎可能?你怎么能,支撑这么久?”
胡亥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三天中,刑天鲤没有服用仙丹,没有服用宝药,他根本没有服用任何补充法力的东西——他是如何跟自己对抗了三天的?
刑天鲤狂笑一声,看着动作渐渐停滞的秦俑,挥动通天妙竹就直扑胡亥。
胡亥突然笑了:“妙哉,不愧是朕看重的小女婿。嘿,咱们好生谈一谈?”
“以东云为嫁妆,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