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心有所感,抬头。
满目都是獠牙利齿,女子早就没有了那副天可怜见的模样。她张大的嘴巴撕裂到了耳朵后面,满嘴都是如同小刀般锋利的獠牙,一根布满骨刺的猩红长舌。
一切只是假的,就是为了等夏知蝉分神的这一个瞬间。
一击,便可致命。
“故事编的不错……”
夏知蝉冷笑一声,他抬手一挥,并双指成剑。手中虽无剑,却有令人胆寒的冷森剑气喷薄而出:
“但是啊,这是你换的第几个皮囊了?”
……
一把白纸伞,转啊转的把天上洒下来的月光全都折射而去。伞面上用妙丹青勾勒出一副黑白山水画,那画中的山峰有青松,溪水有游鱼,天上有飞鸟,地上有走兽。
“好一道无形剑气啊,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楚谁是黄雀,谁是蝉。”
山水纸伞下,那一袭青衣如松柏。
他轻轻转动着手里的木制伞柄,伞盖之下的那双眼眸竟然是黑洞洞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眼中无一物,所以目空一切。
青衣袖袍就随风轻轻摆动着,男子样貌倒是很年轻,就是鬓角间掺着几丝雪白的银丝,像是山间松树枝头上沾染了几片雪花。
“几年不见,小师弟的功力精进不少啊……”
男子自顾自的说着,伞面上的山水画随着他的步伐,正在不停的变化着,但是唯一不变的是山水间那碧水湖畔边的一角方亭。
亭内有人,看不清楚面目。
“自从困龙山前一别,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小师弟了……”
困龙山,不过是大齐国都附近隐匿在群山峻岭之间的一座不起眼小山。只不过很少很少有人知道,灵官一脉就隐居在这里。男子也是困龙山出身,与夏知蝉是一师之徒。
“当年,不管是老大老二,都是只听师父话的,只有小师弟肯帮我说话。这份情谊我一直记着,婉儿,我相信你也一定记着的。”
山水画方亭内的人影晃动了几分,那模样像是在点头。画中原本晴空一片的天空,忽然间乌云密布,隐隐有下雨之势。
“莫哭,莫哭。婉儿,我们很快就能相见了,只要……”
声音越飘越远,那袭青衣最终也是消散在了山水之间,就像是一滴墨水落进了一池清水之中,再也找不到痕迹了。……
声音越飘越远,那袭青衣最终也是消散在了山水之间,就像是一滴墨水落进了一池清水之中,再也找不到痕迹了。
……
“这是你换的第几个皮囊了?”
夏知蝉挥袖而出,指尖剑气凝结出无形的锋刃。
噗呲,锋牙利齿竟然被这一道无形的剑气给切割开来。那条长满白色骨刺的猩红长舌直接被横斩成了两截,落到地上不停的扭动着。
那已经是完全变了模样的白骨夫人张大了嘴巴,出几声不似人音的嘶吼声,双手的骨头膨胀起来,数道白色的骨爪从中弹出。
啪!
一条完全由人手骨组成的尾巴带着刚劲的旋风,从刁钻的角度径直击打向夏知蝉的面部。
每一截骨头与骨头相接的缝隙出,都弹出更加锋利如同獠牙的骨刺。那骨刺就在离夏知蝉不过只有短短三寸的距离。
若是旁人,只是这简单的一击就能轻松把人最坚硬的头骨击打的粉碎。
砰!那声音就好像是用一把巨大的铁锤砸在了一面铸铁的盾牌上面,出一声不次于打雷的轰鸣声。
声波几乎化作肉眼可见的波纹,阵阵涟漪一圈圈的向四周扩散开来。
夏知蝉看着近在咫尺却再也没能前进哪怕一毫米距离的锋利骨刺。他露齿一笑,抬手又是一阵罡风。
此风从天上来,自东山吹到西海,从北洋转到南岛,经历十万八千里的路程,最终是落入他的掌中。
风起,迎面就是一剑。
那白骨妖魔双手一聚,从地面不停的钻出来各种白骨,随风汇聚到白骨妖魔的身前,化作一道坚硬的壁垒。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