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晋忽然想起那天他跟陈秘书打电话时在浴室时看见门外一闪而过的身影,本来以为是他的错觉,原来他没看错,阮余那时候就站在外面。
“你偷听我打电话?”顾子晋语气沉了下去,随即意识到什么,“所以你才想打掉孩子?”
阮余动了动苍白无血的嘴唇,绝望地喃喃:“是你先骗我的。。。。。。。”
如果不是偷听到顾子晋打电话,阮余也不会下定决心这么快打掉孩子。
本来他是打算等高考结束以后再这么做的。
顾子晋莫名有些恼火,无处泄的怒意牵连到陈秘书的头上,如果不是他多嘴问了这么一嘴,阮余又怎么会察觉到他真正的想法。
顾子晋看着阮余脸上出现他从来没见过的死灰,索性撕破伪装,“阮余,实话告诉你,我的确没打算放你离开。”
“你要知道,只要我不松口,你永远走不掉。”
阮余陷入一种痛苦到极致麻木的状态,身体像煮熟的虾一样蜷了起来,眼泪控制不住流了下来,“为什么偏偏是我?我以后的人生怎么办?”
对顾子晋来说,养着阮余不过就像养着条狗,即便以后结婚生子也丝毫不影响这层关系。
顾子晋早已经做好养阮余一辈子的打算。
只要阮余乖乖生下这个孩子,顾子晋会给他房和车,再给他选个当地最好的大学,让他把大学读完。
到那个时候他接管了公司,阮余自然也能到他的公司上班,这样的终点是许多人一辈子都奢望的生活。
阮余应该满足了。
“怪就怪你生了这样一副身体,生来就是给人玩弄的命。”顾子晋毫不掩饰地敲打威胁,“所以把你那些不该有的想法都给我收回去,除非你以后不想离开这栋别墅。”
“别想着制造什么意外让孩子出事,没了这个孩子,还会有下一个,如果你想自甘下贱只当个生育工具,我可以满足你。”
撂下这句话后顾子晋就要离开了,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低低的啜泣声。
从这天开始,阮余就被顾子晋变相地软禁在别墅里,所有电子产品都被收走了,根本联系不上外界。
顾子晋还派了两个保镖守在房间门口,除了给他送一天三餐的保姆,阮余见不到任何的活人。
这天保姆上楼给阮余送早餐,放下早餐就要离开,被阮余喊住了,“邓姨。。。。。。。”
保姆回头看向阮余,态度挺不耐烦,“有事吗?”
阮余不知道从书包里拿出什么东西,趁着四周没人塞进了保姆手里,哀求道:“邓姨,你帮忙把我放出去好吗?”
阮余知道保姆不喜欢自己,所以不敢奢望对方会好心帮他,如果有钱的话说不定能收买对方。
然而保姆看都没看一眼,把那一沓钱扔回床上,冷冷地说:“阮先生,你还是安分点吧。”
阮余去医院那天保姆不免也受了牵连,她在顾子晋面前连口气都不敢喘,挨骂也只能垂眉顺目应下,于是转头把气都撒在阮余身上。
明明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做出那么多不安分的事情来,这种人最让人不齿。
保姆放下早餐就离开了房间,阮余看着被甩上的门,慢慢垂下了头,眼角红了一片,他扶着有些吃力的身体跪在床上,默默把散落的钱收起来,重新收进书包里。
顾子晋这一走就是三四天,阮余每天只能待在房间里学习,为即将到来的高考做准备。
他没有再去想手术的事情,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高考,只要能考上心仪的大学,他的人生就还有希望。
转眼到了高考前一天,保镖还没有放他离开的意思,阮余有些着急,明天早上就要高考了,他必须提前做准备。
阮余刚踏出门口就被外面的保镖拦住了,警告地说:“阮先生,请你回去。”
阮余声音沙哑,“麻烦你给顾少打个电话可以吗,我有事想要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