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所有理师在决定型后会问一下“你要不要洗个头?”
此时若晚也听见这句询问,没有让她觉得反感,想到自己前天洗的头便欣然点头。
“那你跟我来。”
若晚摘下口罩跟上前面修长清瘦的背影,那一尾马尾始终没有挪移的搭在肩背。
若晚看着有些窘迫的小隔间脸上有些不安,心里划过很多婧婧说的悬疑片。
“躺上去吧。”
“嗯……”若晚轻声应了声随后紧抿着嘴巴小心越过理师到了小躺榻上躺了上去。
“睡上来一点。”平静地语气里带着对待客人的温柔。
若晚按照要求睡上去了些,听着耳边响的动静感受理师的每个动作猜测他正在进行的步骤。
眼睛在可见的周围扫视着,拥挤的陈列各种护素洗水空瓶倒不显凌乱,抬眸的顶端墙上赫然是赫本个人海报,这里所有海报都是黑白着色的。
若晚很喜欢赫本这个自信张扬的女性,她笑的张扬灿烂即使是黑白海报也无法抵压制她的魅力。
“你为什么想剪短呢?”
“短能让自己轻松点。”
“可是你长其实比短迷人。”
耳边的钢琴曲舒缓地传进这个狭小的隔间……
在那若有若无的暮色渐渐笼罩大地,仿佛给整个世界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帘,若晚也如同被这层纱帘所影响,不知不觉间便陷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之中。
而此时,那位手艺娴熟的理师,手中拿着那精致的洗工具,缓缓地开始为若晚清洗头。他先将温水轻轻倾倒在若晚的头上,那温热的水流顺着丝流淌而下,仿佛是一群欢快的小精灵在嬉戏玩耍。接着,他拿起那细腻的洗水,挤出适量后在掌心揉搓出丰富的泡沫,然后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若晚的头上,一边涂抹一边用手指轻柔地按摩着头皮,仿佛是在给若晚的头部做一场舒适的按摩。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细致入微,仿佛是在雕琢一件珍贵的艺术品。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洗的过程似乎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钟都像是被拉长了一般,但理师却始终保持着那份专注和耐心,不紧不慢地完成着每一个步骤。终于,经过了许久的等待,理师漫长的洗过程终于圆满结束了,若晚也在这舒缓的氛围中渐渐清醒过来,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新与放松。
“好了”
若晚那一头如墨般的长,此刻正乖乖地被细心的理师用干帽闷盖着。她小心翼翼地迈着脚步,仿佛生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宁静,缓缓走出那个小小的隔间。刚踏出隔间的那一刻,她明显感觉到自己有些不太适应,从之前的昏暗环境一下子来到这明亮的地方,眼睛微微眯起,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适应过来。接着,她轻轻地抬起脚,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轻盈,像是怕踩碎了这空气中弥漫的静谧氛围。她朝着那把具有浓厚年代感的理椅走去,当她坐到上面时,那柔软的沙感瞬间让她心中涌起一股满足之情。毕竟啊,谁愿意长时间坐在硬邦邦的板凳上理呢?那样的话,屁股可就要遭不少罪啦。
此时收音机已经换了一钢琴曲,总觉得听过很熟悉,但是就是忘记是哪。
“你听过这?”理师准备好理工具,解开干帽时看向落地镜里女孩疑惑而怀念地表情有些猜测地询问了一下。
“听过,但是好像忘记名字了。”
“听过这个的人很少,它叫海上钢琴师,它有一部影片,不知你看过吗?”
“没有看过这个电影……”
“这部扣人心弦的电影,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大海之上。那艘豪华的邮轮宛如一座移动的宫殿,承载着无数人的梦想与希望。而那位着名的钢琴师,就在这浩渺的大海之中悄然诞生,仿佛是命运特意安排的一场奇迹。
他站在船头,迎着海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坚定。他说:“冬天忧虑夏日迟来,夏天担心冬寒将至。我们总是不知足地追求着更多、更好的东西,买一栋房子,还渴望拥有更大更华丽的;娶一个漂亮女人,却又期盼能找到更年轻、更美丽的;成为闻名遐迩的钢琴家,心中却仍幻想变成更具名望的存在……然而,真的有最好的房子吗?真的有最美的女人吗?真的有最顶尖的钢琴家吗?”
他微微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无奈。继续说道:“这个世界太大了,欲望就像无尽的深渊,永远也无法填满。我曾经以为,只要登上那座辉煌的舞台,弹奏出最动人的旋律,就能满足自己的一切。但当我真正站在那里时,才现内心的空虚依然如影随形。”
此时,海浪拍打着船体,出阵阵轰鸣声,仿佛在诉说着世间的无常。他缓缓低下头,双手轻轻放在琴键上,那熟悉的旋律顿时流淌而出,如泣如诉,仿佛是他对自己心灵的倾诉。
过了许久,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坚定地说:“请原谅我,我的朋友,我下不了船。这里就是我的归宿,这片大海就是我的舞台。我宁愿守望着这份孤独,也不愿被世俗的喧嚣所淹没。”说完,他再次闭上眼睛,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中,那悠扬的琴声仿佛在告诉世人,什么才是真正的坚守和执着……”
轻缓温柔地声线讲解伴着耳际的钢琴曲,若晚觉得她似乎看见澎湃汹涌地大海上一艘邮轮在此航行,悠扬的钢琴声响起似连汹涌的海浪也变得柔顺下来,那位钢琴师沉醉的弹奏着钢琴曲,听的人也陷入沉醉之中……
“这个电影似乎很不错哦~”若晚俏皮着透过镜子看眼正在修剪她的丝的理师。
“确实很不错,你可以去看看的。”
……
若晚觉得这位二十来岁的理师嘴里总有一些沉癖而易懂的道理,他好像很喜欢讲着那些不同于正常理师的话题,但是他的眼眸始终盛满碎星。
“你很爱这个行业嘛?”
肉眼可见的停顿,随即是轻笑专注剪下多余的丝。
“你不如说适应这个行业呢?每个人刚开始满怀热血觉得自己会很热爱下去,但是到最后热爱会被现实磨灭。生计又迫使自己不得不继续这份当初选择的路……”
……
若晚缓缓地将目光投向那面镜子,镜中的自己宛如换了一个人般,与之前那熟悉的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种强烈的好奇心顿时涌上心头。她静静地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能透过丝看到时光悄然流逝的痕迹。
想起曾经那如瀑布般飘逸的长,在风中肆意舞动,每一根丝都承载着过往的记忆和情感。而如今,这齐下巴的短却给人一种全新的感觉,仿佛卸下了沉重的负担。她细细地感受着脑袋上的变化,不再有小时候因为剪去长而哭得那般伤心不舍,只是觉得此刻的脑袋格外轻松,就像是挣脱了无形的枷锁,迎来了一片自由的天地。那曾经长长的丝,如同被时间斩断的丝线,而现在的短,则像是重新开始书写的篇章,充满了未知与期待。
“怎么样?”
“我觉得很满意。”
“那你算是笑着走出理店的了。”理师的调侃让她不好意思的羞涩了一下。
若晚付好钱,戴好口罩走出这个理店,门外的路灯已经亮了,风扬起她耳际的丝带了些酥酥痒痒,丝地香味顺着风俏皮钻进她的鼻息——很好闻。
在路边看见零星地小摊,买了两份福鼎肉片便顺着记忆回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