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窸窣几声,唐乐安端起茶杯,也不欲去听墙角,站在凭栏处悠悠品着,入眼皆是繁华景色。
脚步声渐渐远去,又有两道脚步声袭来。
一道清冷而温润的嗓音响起。
“那便打搅了。”
唐乐安心神一凝,侧身看向透白屏风。
一道颀长的身影,绕过屏风。
两双眸子隔空相聚,又在转瞬间分开。
他今日穿了一身墨色缎袍,袍边浮着镂空银丝云纹,腰间系着一枚古朴老玉,缀着的璎珞做工粗糙,却将他衬托的越发出挑,宛如清冷谪仙。
墨发由一条发带捆着松松垮垮,似乎随时会掉落,他径直走到张木齐方才坐过的位置旁坐下,拿起一只空茶杯,自顾自的倒上一杯。
端起浅尝后又放下,大手中摩挲着一枚白玉,侧头望着远处翱翔于天际的孤雁,神色淡漠如雪。
“今晚家宴,大哥你可不要再逃。”张木齐逮着张木华走进来,见顾云峥自来熟的坐在他的位置上,心中顿时生了些恼意。
“你怎么如此婆婆妈妈。”张木华将胳膊抢回来,整理了下微歪的衣领,大刺拉拉的坐下,自顾自的也为自己倒了杯茶。
张木齐坐到唐乐安的位置旁侧,将自己的茶杯取过来,嘴上喋喋道:“母亲差人带话给我,今晚家宴你必须参加,万万不可又逃去怡华苑彻夜喝花酒。”
“不去。”张木华决然。
他一脚踩在凳子边角,身子歪歪斜斜的靠着椅背,肆意且不羁,捻起一枚桂花糕,慢悠悠吃着。
“去那劳什子家宴,各种规矩讲究,吃个饭都要烦死了,要去你自个去,我可不奉陪。”
咽下桂花糕,他撑着下巴,笑语嫣然的瞧着站在凭栏旁的娇美人,眼神揶揄,话却是冲张木齐说。
他戏谑的道:“我听闻你给唐乐安准备了新衣,可是明日要领她参拜父亲母与亲?”
“是,母亲对外说是妾,但在我心中,她是我的妻,我想与她共携一生,这父母自然是要见的。”张木齐嘴角含着笑,眼神坚定。
张木华眼中的笑暗了三分,脸上的笑却越发的灿烂,他换了个姿势端起茶牛饮,力道略重的放下杯子,叮当一声。
他勾唇,笑得意味深长。
“明日请早安,我也一并去。”
去瞧一出好戏。
张木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家宴都不参加的人,竟也会去跟父亲母亲请早?”
“人生在世,就活一个随意。”张木华提起茶壶,为自己和顾云峥都添了茶,他端起宛如喝酒般碰了下杯,一口喝干又觉着不畅快,转头去叫了壶清酒来。
一时间,包间里酒香弥漫。
三两杯下肚酒劲上头,张木华双颊泛了红,他举着酒杯,脸上笑意三分的冲凭栏处站着的美人道:“美人,快弹一曲!”
拿手好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