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影不为所动,面色仍是淡漠。
“唐姑娘,请。”
唐乐安轻咬了下嘴角,身侧的手微攥,提起裙摆踏进,跟在玄影后方走到一处花厅。
花厅四面通透,冷冽的风穿堂而过,纱幔随之轻扬卷起更深的凉意,惹得唐乐安瑟缩了下,裹紧衣裳。
天冷,嗓子一阵干痒。
她捂唇咳嗽了两声。
环视周遭,小小花苑中无甚点缀,目光所及皆是荒凉,带路的人也不知去向。
轮椅碾过地面的咕噜声传来。
唐乐安掀起眸子,瞧了过去。
入眸只见坐在木制轮椅上的男子,肤白胜雪,眉冷似霜,面色淡如水,周身萦绕着一股不争世俗的气息。
一记清冷的嗓音响起:
“你来做什么?”
目光在那上臂处绑着的沾血白绸滞了一瞬,唐乐安的眼睛像是被火灼烧,长长的眼睫颤了颤,她起身轻咳两声,双手捧着黑漆小罐子,道:
“前些时日多有受顾大人照拂,听闻您偶感风寒,特送来一罐枇杷膏,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顾云峥眼也未抬,微一拂袖,后侧一小厮上前,垂首接过枇杷膏退下。他冷淡至极的下达逐客令:“你现在可以走了。”
袖中的手指搅在一起,唐乐安压下心中没由来的纷乱,欠身行了一礼。
“望顾大人早日康复。”
话音落下,鸦雀无声。
她抿了下唇。
迈着步子,擦身而过。
手腕突得被攥住一拽!
眼前一花,整个人都跌坐在轮椅上,臀下传来的热意灼得肌肤发烫,她慌乱的想要起身逃离,却被紧紧的锢在轮椅上。
眸中染上恼意,她掰着八爪鱼似的手。
“顾云峥你无不无耻,快松开我!”
顾云峥轻笑了声,宛如梅枝上的冬雪滑落,露出了朵朵绽放的梅花,冷艳的叫人移不开视线。
捏着那滑嫩的下巴,他伏首,瞧着她恼怒而羞红的双颊,薄唇微勾,笑得犹似一只奸诈狡猾的狐狸,身后的尾巴若隐若现的摇晃着。
“现如今你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废物,竟也能抽出空闲来瞧我,是他不举,让你觉得空虚寂寞了吗?嗯?”
尾音磁魅,淬毒的羞辱。
唐乐安嘴唇微微哆嗦,面色青里泛着紫,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顶着一双哭红肿的眼,直直的望着他,无声控诉着自己的委屈。
顾云峥微怔,幽深的狐眼闪烁了下,捏着下巴的手滑向颈间握住,掌中薄茧摩挲而过,她身子轻颤了下。
那干净饱满的指尖,在她白腻滑润的肌肤上浮游,宛如一条白玉小蛇攀附缠绕,最终停留在那小巧玲珑的耳垂上,轻柔的揉捏着。
清冷的嗓音中,带着不被察觉的释然。
“没关系,你且去罢。”
去经历罢,去吃动情的苦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