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冰儿曾跟他坦白关系,不记得端木言先前将他轻松碾压的实力程度,更不可能知道西钊的所作所为。
他只是在自小产生对影界人员的极端厌恶和对端木言的抵触思想下,对给予西钊和冰儿进行全面治疗而提出质疑。
不知是否是残余病毒的影响,两人的实力非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还定格在了先前病毒催化之下的巅峰程度。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北淼此刻表现得甚至有些膨胀,丝毫不掩饰自身的锋芒。
相比之下坤中失去的记忆更少,而且回到了原本性格的他也变得更加温和。
尤其是西钊先前跟他的关系相当不错,两人经常一起约球,眼见北淼如此抵触不由想帮好友辩解些许。
“北淼哥不是的,西钊他为人很和善的,我们之前经常在一起打球我了解他,他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才被迫屈从于影界的。
而且端木哥不是也说了,他们都是可以信任的。”
对于坤中一口一个哥的称呼,北淼显然很是受用,两人关系在住院期间迅拉近,所以现在他也不吝啬于向后辈答疑解惑一番。
“那些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外表,其实都是他们欺骗世人的伪装。
坤中我跟你讲,影界的人是绝对不能相信的,烂橘子就是烂橘子,他们要是能改,我只告诉你两个字,做梦!”
北淼的语气异常笃定,毕竟从童年开始伴随着他的就是对影界的愤恨,一旁美真见此则是微微皱眉,似乎北淼并没有因为清除了病毒就变得沉稳理性。
“北淼你真的不记得了吗,先前你对冰儿和西钊还是相当信任的,尤其是冰儿,当时你曾说过对方就像是你的妹妹一样,是能够完全托付真心的。”
“即使先前我被病毒的力量蛊惑,对影界的人也绝对都是利用罢了,怎么可能针对他们抱有信任。
美真,我相信你作为铠甲小队的指挥官,应该是有着足够的判断能力的,难道他们在影界犯下的罪过仅凭端木言一人的三言两语就能抵消了吗?”
无论两人如何劝说,此刻的北淼仍旧保持着自己的想法,这让美真不由想念起端木言来。
或许只有他那种物理劝导的方式,才能够让北淼不那么偏激吧。
众人不知道的是,此刻就在病房之外,他们的谈话被强拖着病体赶来看望北淼的冰儿尽数听了去,身躯倚靠着房门无力向下滑落。
她只感觉原本存在于心中的支柱此刻已然彻底崩塌,原本无论受到多大的痛苦,心中有多么压力,只要想到还有小北哥在相信她,支持她,就都能咬紧牙关坚持下去。
可直到现在才知道,那不过是对方利用她所说的谎话,一切的一切,也只不过是她自己的幻想罢了。
此刻的冰儿只觉得人生彻底失去了色彩,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向远处走去。
而曾经她最珍贵的海螺挂坠,此刻则是被随意丢在了病房门口。
哀莫大于心死,便是她现在状态的最佳写照。
拖着旧伤复的身躯缓缓前行,恍惚间冰儿来到了曾经放松心情的堤坝,随意靠坐在一旁将脑袋深埋进臂弯,泪水无声的径自流淌。
她真傻,真的。
“妈妈,那个大姐姐哭的好伤心啊,我把糖果分享给她会让她开心些吗?”
不远处路过的一位小女孩看到冰儿这般,不由拉住了妈妈的衣角,看着手里的糖果,懵懂的眼神中有着些许犹豫。
女孩现在正有着最为纯粹的善意,但女孩的妈妈显然就要更谨慎些。
现在妖兽人遍地都是,警方先前还报道了拥有变化成人形能力的存在,谁知道眼前这会不会是对方故意设下的陷阱。
即便不是,他们最好也不要参与进旁人的事情里,看那女孩的穿着打扮,十有八九不是什么正经人,赶忙拉着孩子就快步离开,边走边说着。
“别过去孩子,那人一看就是社会闲散人员,不好好学习没有工作就得饿肚子,以后你可不能变成这样,你也不想以后变成这种糟糕的大人吧。”
虽然没有召唤铠甲的能力,但自小接受训练的冰儿感官何其敏锐,把母女两人的话语听了个一字不落,心中的凄苦不由更甚。
果然就像界王曾说过的那样,人们总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释放善意,即使她真心对待每个人每件事,最终得到的结果却只会让自己遍体鳞伤。
没有人会对她的经历感同身受,心中的凄苦甚至都无人能够倾诉。
可或许是上天为了反驳她的想法,没过多久冰儿突然感觉面前的阳光被遮挡住,抬头却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孩子正站在她面前,也不说话,只是默默递给她几张纸巾擦拭泪水后就默默离去,甚至连说声谢谢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模糊的记忆在脑海中闪过,那孩子她似乎是在李炘南所在的饺子馆有见到过。
好像是叫,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