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萤雪想起林木之前背宫忆下山,累得一身酸痛,之后好几天都特别难受,于心不忍,说道:“你扶着我就好,我自己可以慢慢走。”
林木没有回答,只是背着她快步下山。
词萤雪真没想到,林木背着一个人,居然还能走得这么快,这么稳。
下山后,林木瘫软地坐在副驾上。
“你还能开车吗?不行的话,我去叫一辆车。”
词萤雪知道林木一路不要命地狂奔,是担心外公出事。就他累得连话都说不上来,心里酸酸的。
“没事,受伤的是左脚,对开车没影响。”词萤雪踩下油门,车离开小村,驶向城市。
回到研究所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途中,林木给温恒打电话,得到的反馈却是“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车刚停下,林木就匆忙下车,忍着一身酸痛,跑到研究所家属院门口问保安:“温恒教授在家吗?”
保安并不知道如此具体的事,“您给他打电话问问看。”
林木和词萤雪相顾一眼,默契地朝着小区走了进去。
林木扶着词萤雪走了几步,索性又一次把她背了起来。
人在放松后,再重新负重,是非常痛苦而艰难的,但林木硬撑着。
终于,词萤雪打开了宿舍的门。
屋内空荡荡的。
“会不会在出租屋?”林木问。
两人又朝着出租屋赶去。
一个腿崴伤了,一个双脚酸痛,就跟一对难兄难弟似的,从别人面前经过,都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到“悲壮”一词。
来到出租屋门口时,词萤雪早已憋不住,双目湿红了。
当她推开出租屋的门,顿时就被眼前的画面给惊住了。
屋内的餐桌上摆着一大桌美食,有几样还是地道的北京风味。还有两样是海南菜,色香诱人。
温恒躺在沙上,脸颊绯红,双眼微眯,听到门口动静就看了过来。
“雪雪,林木,你们回来了。”温恒醉醺醺地说。
词萤雪这时才闻到房间里有很重的酒味。
“你喝酒了?”词萤雪心急地冲了过去,担心地查看温恒的状态。
温恒把她的手拂开,“喝点儿怎么了?你外婆不在,管不着我。”
“管不着是吧?”词萤雪拿出手机,“我现在就给她打视频!”
温恒按住词萤雪的手机,醉醺醺地,把食指放到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
“我已经打过了,为了不让她烦我,还把手机关机了!”
“这下,我就清净了。”
词萤雪和林木不知道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向自律的温恒会突然“破戒”喝酒。
“不会是陈万那小子搞的鬼吧?”林木嘀咕了一句,摸出手机给陈万打电话,结果,还是关机。
其实林木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给陈万打过电话了,一直是关机状态。
突然,温恒冲着卧室的方向吼了一嗓子:“陈万,我的好儿子!来,陪你爹喝一杯!”
词萤雪和林木都以为自己耳朵坏了,这才几天没见,陈万怎么就跟温老师以父子相称了?
到底怎么回事?
词萤雪气鼓鼓地冲向卧室,看到一个人蜷缩在墙角,脸颊绯红,抱着个酒瓶,像犯了错的孩子眼巴巴地看着词萤雪。
“陈万,你怎么回事?”
陈万被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
问了半天,在陈万哭唧唧的哽咽声中,和外公颠三倒四的醉话里,林木和词萤雪才终于弄清楚生了什么事:
“枯木逢春!我的样本还真出了根须!不久就能长成一棵树了。”
“木桩样本也出了第一片叶芽!”
这意味着温恒的仿野生栽种培育土研究彻底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