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福安慰她說:「你別急,總能找到的,老太太那還是先瞞著吧,別回來跟著瞎操心。」
「嗯……」
那邊的姥姥什麼都不知道,還摟著悶悶不樂的小外孫女,哄她睡覺。
姥姥說:「跟巧巧又吵架啦,你們倆從小就吵,沒一個叫人省心的。」
許迦南說:「姥姥,你不知道,這次是巧巧不好!」
姥姥覺得小孩們都有意思,就笑呵呵的聽她抱怨。
可是小孩子說話哪有重點,許迦南翻來覆去的念著她也不幫我,她跟向軍最好,向軍說什麼她都聽,我以後再也不跟她玩兒了。
姥姥就樂了:「不跟巧巧玩,那你跟誰玩?」
許迦南氣哼哼的說:「我跟哥哥玩!」
姥姥說:「傻孩子,哥哥比你大好幾歲呢,以後上學就看不見了,男孩子哪有姐妹好!」
許迦南氣哼哼的,覺得姥姥也不幫她。
不過到底是個小孩子,氣了一會兒,她也就睡著了。
暑假裡,竇春燕不用監督她起床上學,姥姥喜歡溺愛小孩子,所以沒人叫她起床了,許迦南抱著自己的布娃娃,睡得四仰八叉,睡得太陽都曬屁股了也沒能醒來。
她正睡著覺的時候,杜嫣一大早卻帶著禮物上了門。
她歉然的跟竇春燕說:「這幾天麻煩老太太了,小瑾自己在家多虧了你們的照顧。」
竇春燕趕緊搖頭:「這是怎麼說的,我還沒謝謝小瑾帶南南玩兒呢,小瑾畫畫多好看那,倒是南南,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吧?」
杜嫣笑笑說:「沒有的事兒,我反而要感謝南南呢,小瑾那孩子內向,不喜歡說話,實在是因為抽不開身,否則,我都怕這孩子自己在家裡悶壞了。」
竇春燕說:「多大點事兒,我家老太太一直在家呢,讓她幫忙看著點,孩子懂事,你放心吧。」
她來回這些天,從沒看見對門的大門口出現男主人,家逢巨變,竇春燕偶爾也能在內心八卦的腦補出一場大戲來,同為女人,只要一想到這裡,她就更同情杜嫣了,想著能幫就幫。
杜嫣千恩萬謝,臨走前愣是把那袋子水果塞給了她,竇春燕沒法兒,只囑咐姥姥一會兒給孩子們切個果盤吃,收拾收拾也上班去了。
許迦南睜開眼睛的時候,因為睡得時間太長,所以就那麼躺著迷迷糊糊的發了一會兒呆,直到姥姥走進房間,她才徹底清醒過來。
姥姥說:「喲,小懶蟲,都醒了也不起床呢,一會兒都要吃午飯了!」
許迦南抱著小被子看她姥姥,祖孫倆人玩鬧了一番,許迦南才終於頂著自己的一頭炸毛兒起床。
竇春燕不管她上學之後還有另一個壞處——沒人給她梳小辮兒了。
許迦南是個很愛臭美的小姑娘,懂事起就留了長頭髮,常竇春燕和許元福給她買各種各樣的頭繩兒和漂亮的小卡子,她還有一個水晶小王冠,那個東西是小姨從市里給帶回來的,竇春娜說市裡的小姑娘人手一個,許迦南也喜歡寶貝得不得了,平時都捨不得拿出來戴。
竇春燕手巧,變著法兒的給她梳頭髮。
只可惜現在竇春燕上班了,只剩下了姥姥。
姥姥給她梳了一個馬尾辮,許迦南左看右看不滿意,覺得有點歪,可是她睡得太晚了,現在已經是中午了,姥姥還要忙著做飯,所以她沒有再鬧,就頂著那個馬尾辮去找沈司瑾了。
許迦南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她又是衝著沈家的電視來的,哥哥這裡好啊,可以看電視,還不會被媽媽發現。
結果沈司瑾哪是那麼好糊弄的,許迦南屁顛屁顛的去了,拉著沈司瑾的胳膊撒著嬌說她要看電視,沈司瑾卻無情的說:「為什麼不在家裡看,是不是家裡不給看?」
許迦南眨巴著眼睛,瞳孔地震。
沈司瑾說:「既然這樣,在這裡也不許看了,要聽話。」
許迦南覺得自己傻了,這個時候想的居然是,這是哥哥跟她說的最長的一串話了。
反應慢了半拍,她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沈司瑾說了什麼,登時如遭雷擊般的直挺挺站在那裡,不會反應了。
沈司瑾沒忍住看了她一眼又一眼,沒想到不讓看電視對小姑娘的打擊會這樣大,剛才那雙眼睛還亮晶晶的,抬頭看他的模樣像是一隻等待著主人投餵小魚乾的小貓咪,結果轉眼,就變成一隻生無可戀的廢貓了。
沈司瑾有點於心不忍。
許迦南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叫向來心腸冷硬的沈司瑾都生出了些許不該出現的內疚。
許迦南的眼睛好像真的會說話。
為了轉移小姑娘的注意力,沈司瑾指指她的頭說:「頭花掉了。」
許迦南:「……」
許迦南的表情更幽怨了。
沈司瑾:「……」
紅頭繩上的紅花確實掉了,繩扣也送了,是膠水粘的不太牢固。
許迦南被雙重打擊,蔫頭耷腦的坐在沙發上,笑不出來了。
沈司瑾倒是莫名其妙的想笑,就是覺得許迦南現在這模樣有點可憐,又有點好笑,但是怕小姑娘一會兒更生氣,所以他沒笑出來。
見她在那裡呆坐半天,跟要入定了一樣,終于于心不忍的開口說:「重梳個頭髮?」
許迦南低頭摳著手指,撅著小嘴說:「我不會呀,姥姥也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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