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妃色牡丹纹流云裙,甚至配了相衬的头面。
桑珠问过韫棠之意,让人收了被汤羹弄脏的衣裙,带回姜府清洗。
换完衣裳,韫棠见小厅中新备了茶水点心,还添了两卷话本。
另一位侍女宁珠道:“姜小姐可在此稍作歇息。”
在后殿更衣省了不少时间,韫棠的确不想如此快回到席上。
既有了正当的名目,在此处躲个清静也无不可。
韫棠翻开一页书,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奉旨偷闲。
新簪上的明珠步摇垂饰恰好到耳畔,桑珠赞道:“这身衣裳正衬姜小姐。”
采梨点头,小姐原先那套烟紫色的衣裙绣工也用心,只是同这套完全无法相较。
就是……稍稍张扬了些,但不算逾制。
将薄薄的话本读完,韫棠估算着时辰差不多了,方动身回席间。
宴席已至尾声,她落座前先与祖母致意。
姜老夫人目光在她周身看过,只作不知,并未多问。
倒是姜妙棠望着韫棠裙摆上精致的牡丹刺绣,道:“长姐这件衣裙可真好看,是锦绣坊新做的?”
“比第一套还出彩呢。”姜芷棠忍不住接了话。
十三四岁的两个姑娘不由羡艳,姐妹之中长姐的用度永远是头一份的。
她们这么一打岔,原本担忧家中幼子的安氏也多打量了韫棠几眼。
她不记得公中给大小姐做过这样一套衣裙,或许是老夫人私下给的,又或许是章府送来。
思及此,安氏轻叹口气,有个显赫的娘家是多么紧要。
如若不然,大小姐凭什么超然几位妹妹之上呢。
席散后,所有宾客各自归家。
……
中秋后,各方使臣陆陆续续离京,宫中事务转向清闲。
宁逸尘回西南前与韫棠告别,还煞有介事地赠了她一枚印鉴。
他一本正经:“如若王府内推行女官官制有什么阻碍,孤还得来向你求教。”
“知道了,世子殿下尽管放心。”韫棠笑着答。
西南与京都相隔千里,若盖上此印鉴,沿途驿站都会接下信件,一路送至西南。
“那么,后会有期。”宁逸尘最后道。
“后会有期。”
下过几场秋雨,天气渐渐转凉。
时隔月余收到西南送来厚厚的信件时,韫棠才知道宁逸尘所言非虚。
她拆开信封,当先一张是宁逸尘亲笔,问候了她近况,讲了讲西南这几月来的趣事。
另一叠几十页的则并非出自他之手,大约是王府内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