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可以带他一起走么?他这辈子——不容易!”
也许是兔死狐悲,也许是触景生情,他的心中此刻充满了悲伤。
“好——”
雪人应了一声,暗红色的刀随即打了个旋,“锵”一声,收刀入鞘,就仿佛在说:收工!
那中年人很是感激,他随即将地上那尸体负在背上,又回过了头,“你的腰,不是——”
雪人漠然,“这世上,总有许多你想不通的事!”
中年人一愣,这原本是他们送给他的话,此刻他又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们。但他的理由又那么的有说服力。
中年人懊恼的道:“百晓生的《兵器谱》——并不准!”
雪人摇了摇头,“不,他很公正!”
“公正?”那中年人目眦欲裂地笑了一声,随即便跟着那具尸体一起,从来处而来,又回来处而去。
他这辈子更不容易,先练银戟后练铁手,耗费了半生。
可想赢的赢不了,能赢的不能赢,他甚至——连爱他的女人都会辜负。
雪人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声,他一回头,瞅了一眼身后的雪堆。
断公子,一动也不敢动。
他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解开裤子,在他头上撒了一泡尿。
他到底有没有现他?
断公子不知道,可只是不敢动!
雪人就那样的走了。他一步一个深深的脚窝,然后就如走进了月亮里。
而月亮,已挂在天上。
……
天色已越来越黑,昏黄的烛火跳动着,掌柜的算盘声仿佛要算到下一个世纪。
狐狸女人的心却翻涌着,他怎么会是女人?他不可以是女人!
他是那么的完美,自己的心早已偷偷相许。
他是她这辈子,唯一想嫁的男人!
突地,肉香四溢。
青姑娘已托着餐盘,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几位爷久等了!”她的唇弯出了一抹月牙般的笑。
随即将餐盘摆上桌面,那是两坨肉,上面插着三把餐刀。
银萧公子一见到她,脸上的苦闷瞬间一扫而空,“小姑娘,你这两坨是什么肉啊?”他手指的是盘子,眼睛却盯着她的胸脯。
青姑娘一笑,店迎八方客。这形形色色的人她早已司空见惯了。
不温不火地回:“这位爷有所不知,人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如今冰天雪地,小店实在没什么稀罕物。您能吃到这道菜,还要感谢前几天路过的西域舞姬!”
青姑娘说着,一双眼却玩味儿地盯着眼前那个狐狸般的女人。
那狐狸女人本在为刚才的事沉默着,此时收回心神,“怎么讲?”
青姑娘道:“原来这个舞姬想在这里做暗娼的生意,却被集上一个悍妇杀了,因此才有了这道——碳烤双峰!”
女人脸色骤变,“这到底是什么肉?”
青姑娘噗嗤一笑,“自然是驼峰肉!西域人都骑骆驼,那舞姬死了,骆驼就被小的收了来,这位姐姐想得又是什么肉?”
这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狐狸女人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
可白老者与银萧公子却笑了。
还有一个人笑了——那是窗下那个喂奶的黑脸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