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一人在山上,一人在山下。
离开后的招娣来到,董修德账内,女将已经抓到了来“探望”董修德的黑衣人!
招娣进入账内,众人纷纷行礼,被捕的黑衣人瞪大眼睛死死盯着招娣,嘴里出低吟的骂,“贱人,你算计我,你算计我。”
挣扎地向招娣面前扑去,可被四五个女将所擒,无法动弹,只能龇牙咧嘴地低吟。
招娣缄默不语,神情冷淡地审视着,养伤的董修德。
董修德不知所措,眼底更是不可置信的模样!
四下寂然,两人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开口。
忽然间,帐外传来,董知陌的声音。
“师父,遇刺了,受伤了吗?”
“知陌兄,你慢一点,你身上还有伤呢。”
随着董知陌的到来,帐内的寂静也被打破。
“师父,你……没再受伤吧。”拽起董修德的手臂,上下检查,看无事后,才在招娣的示意下,坐在她身旁。
一声烛火爆起后,董修德也缓缓开口。
“原来少将不需要我说出幕后之人,也可自己查出!”
招娣没有抬头只是微笑,“军师大人,高估我了,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只想让军师看明白,你效忠之人的真实面貌,你拼命维护的人在拼命地杀你。”
随后漫不经心地从怀中拿出一本蓝色的折子,递给董修德。
“军师想必还记得五年前黑夜人夜袭军营之事,这个折子就是当年黑夜人留给爷爷的,我想这折子应是你维护之人的手笔,他早就出卖你了,你还要为他拼命吗?”
董修德怔愣,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浏览着折子,看到自己名字时,禁闭双眼,想要逃避。
缓和良久,才敢徐徐开口,“原来五年前,我就已经暴露了,那为何元帅不处置我。”
招娣微微抬起下巴,垂眸凝视,眼神冷锐,“士为知己者死。”
董修德一愣,合折跪地,哭喊道:“元帅,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董修德再次抬眼时,脸色极为难看,重复着“士为知己者死”,便冲向一把冷剑而亡!
招娣还未说出“他想自……”便已看到董知陌捂住董修德的脖颈,痛哭的画面。
“师父,你不要吓我呀。”
“对……不起,好好……照顾……”
董知陌知道他师父最后的话肯定是“好好照顾自己,好好辅佐招娣。”可这些话他再也听不到了,师父滚烫的鲜血,还在他指缝里流动,可身子渐渐在他怀中僵硬,逐渐变得冰冷一片,而他除了痛苦地哀嚎,什么也做不了!
招娣脸色红了又白,嘴唇微微颤抖,咬着后槽牙道:“何至于此!究竟是何人得军师如此维护!”
沉默许久的黑衣人,见董修德惨死,从嗤笑到大笑,此举无疑是再惹怒董知陌,董知陌布满血丝的眼,扫过黑衣人后,转而用血迹斑斑的双手,揪住黑衣人。
又是酸楚又悲愤,又是伤心又是无奈,又是怒吼又是恳求地质问黑衣人,“说!究竟是谁派你来杀我师父的,是谁!”董知陌涕泗横流,看这张陌生不语的脸,放开手中的力道,“求你,告诉我,是谁!”
黑衣人只是嗤笑,在所有人还沉浸在董修德突然离去的震惊中,他突然回手挣脱女将的挟持,转身勒住了董知陌的脖颈。
招娣咬唇不语,显然如今生的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黑衣人死死抓着脖颈,这是他换取生机的唯一机会,警惕地逃出帐外,每说一次“别过来,要不我杀了他。”董知陌的脖颈处的血迹就越多。
招娣警惕的握着剑,“他若是死了,你一定也会死!”
黑夜人显然被招娣的眼神震慑,开始慌神,他不知道眼前之人,对招娣重不重要,是不是足以威胁她。
就是一刹那的犹豫,就被招娣的冷剑所伤,手中的董知陌,也随着远去,见没有了人质,黑夜人也殊死搏斗,可几个回合下来,黑夜人就处于下风,最后一招过后,黑夜人的腿被招娣打断,冷剑也抵到了黑夜人的脖颈。
黑夜人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要回去,我不想死。”
招娣将冷剑扔给苏从洁,冰凉的手掐住黑衣人的下巴,让黑衣人直视着她的眼睛,“想必我们以前见过是吗?”
方才与黑衣人过招时,招娣就现有几招,她特别熟悉,此人的身手像五年前救念郎时,在丞相府与他交手的暗卫,也像五年前她打不过的黑衣人,此人也正是丞相府最好的暗卫齐寒。
齐寒低下头,嘴里依然嘀咕着那句,“我要回去,我不想死。”
招娣回想着,方才齐寒出的那几招,渐渐丞相府与她交手之人、五年前夜袭的黑夜人,二人相似的身手,渐渐在脑海中重合,松开手时像是确定了心中的答案,五年前夜袭之人就是与她在丞相府交手之人,也是眼前之人,那董修德所维护之人便是丞相盛公丰。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以前问过祖父,和丞相并没有任何仇恨,到底是什么仇让丞相一而再再而三地残害董家。
或许眼前喃喃自语之人能给她答案!
招娣琢磨着,那些可能忽视的细节,擦拭着手中的鲜血,转而吩咐道苏从洁,“看好他,别让他死了。”眼神带过齐寒转而又看向苏从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