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确实有被气到。
是他忘了,人类怎么能和木头生点什么。
“你这张嘴……”伏黑甚尔勾着唇,笑容迷人又危险,他突然伸手钳住夏知眠的两边脸颊,高大的身躯充满压迫感地俯下来,带有烟草味的灼热气息瞬间喷洒在她脸上,“有时候真是让人想拿点东西堵起来。”
男人的指腹覆着层厚茧,粗糙的触感并不太舒服,虽然夏知眠能感觉到他其实并没用多少力。
但他怎么能捏自己的脸啊!她早上敷过面膜的!
气急败坏的她看着那道视线之下的,对方嘴角的疤痕,话又一次不过脑子脱口而出:“用什么,你的嘴吗?”
伏黑甚尔:“……”
夏知眠:“……”
空气再一次死亡般地凝固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她觉得自己从那天夜里开始脑子就不灵光了不然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伏黑甚尔舔了下唇,仿佛看不到她眼里的惊慌失措和懊悔,故意问道:“想试试?”
夏知眠:“我才……!”
她几乎一秒都没犹豫地拒绝,可男人不给她说完的机会就突然欺压过来,他用另一只手按住夏知眠的后脑,在她倏然瞪大的、不可置信的眼眸里,直接吻了下去。
风带着初夏午后的温热,和庭院怒放的玫瑰清香,掀开窗边的纱帘再次吹进来。拂掉了桌上的纸张,扰乱了她的长,同耀眼的金色光晕,一起落在两人身上。他们一个坐在沙低俯身躯,一个跪坐在蒲团上仰着面庞,像一对定格在时间里的无比契合的雕塑。
夏知眠忘了呼吸的同时,觉得自己的心脏也仿佛忘了跳动。
她十五岁时拥有了第一个亲人,二十三岁时拥有了第一个朋友,但在更多的时间里,她就像一只失离队群的孤鸟。在漫长也是短暂的一生里,她终归是踽踽前行着的。情爱是什么,她始终不知道。
就像现在,在此刻,她也看不清自己的心。他们维持着这个形同接吻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好几分钟,也许只是短暂的一两秒。
直到伏黑甚尔松开她。
夏知眠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方在那一瞬间用拇指抵住了她的嘴唇,他亲的是自己的手指。
但他们的唇与唇之间,也仅仅只间隔着一根手指。
似乎比直接的触碰更加挠心。
在她心脏剧烈地跳动中,伏黑甚尔微微偏头,热气烧在了她的耳廓:“等大小姐你什么时候取消了我的违约金,就给你试试。”
他不否认,自己就是存了点报复的心理。
夏知眠:“……”
到底谁说要试了!!?啊啊啊这个可恶的狗男人!!!
……
因为本就计划着要出去买些东西,再加上替两个小朋友请一天假,夏知眠在幼儿园放学前半小时,叫上伏黑甚尔一起出了门。
经过刚刚那一茬,两人之间的气氛其实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但夏知眠眼见对方像无事生过一样,还是那副怠惰又散漫的态度,便是再生气,也强迫自己丢掉那段记忆。
就像之前那个晚上一样,把它们通通从脑海里清理了出去。
车停到幼儿园附近时,离放学还有十来分钟,两个人一路沉默地走到校门口。
等伏黑甚尔给老师打完电话,夏知眠心血来潮,用指尖戳了戳他的后腰,示意他挡住自己。
她身形也算高挑,不过对比男人还是矮了一大截,所以缩在他身后很合适,能够完完全全被遮住。
“你别露馅啊。”夏知眠像个背后灵一样,一边幽幽地叮嘱,一边又用指节“笃笃”地敲了敲他的背。
伏黑甚尔:“……”
有时候会觉得她分外成熟,有时候却又特别幼稚。
两个小朋友被老师领出来时,果然只看到了门口插着兜、没有什么表情的男人。
直到夏知眠听到了津美纪甜甜地喊出那声“爸爸”,便突然从伏黑甚尔的身后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