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你摸摸是不是很舒服?”见老大爷一直盯着看,林月将虎皮拿到他面前,“我爹就爱时不时摸几下。”
“不了,弄脏了可就掉钱了,几十两银子呢!”老大爷摆摆手。
“不会的干净着呢,您看看。”林月直接塞他手里。
手中触碰到柔软温暖的皮毛,像拿着烫手山圩,老大爷手有点抖,赶紧把皮毛还回去。
“摸过了摸过了。”
见他递回来,林月接过将其收好。
“小兄弟,进县城要检查户籍,别忘了带,我那大儿子上次去便忘了,官爷不给进城,还好同行的村人帮忙,这才将东西买了回来。”
林月点头,“多谢老丈提醒,我已经带了。”
“带了就好。”
“爹,林小哥,饭菜好了。”
这时两个婶子把晚饭端了上来,野菜汤伴着粗粮,她碗里的比他们的浓一倍,还有两个煮鸡蛋。
“小兄弟,家里就这些吃的,还望别嫌弃。”那老太太道。
“准备很丰盛,比我小时候吃得好很多。”
“不嫌弃便好,吃吧,别客气!”
见主家动了碗筷,林月才端起来跟着他们节奏不紧不慢地喝着,当着那几个小孩的渴望的眼神剥了两个鸡蛋塞嘴里。
一顿吃完又聊了会,林月问道:“老丈,我爹伤了腿以后怕是不能跑动了,打猎太危险我便想着攒些钱在村里买块地种,又担心种不好没收成,连上交朝廷的钱都凑不出来。”
“庄稼人看天吃饭,老天爷给饭吃,人勤快点不用担心没收成……”
老大爷分享了他的耕作经验,最后感慨道。
“年轻时听我爹说,以前这还不是大凌国,税重,吃的饭比我们如今吃的啊,稀一半!”
“如今朝廷让我们交税少了许多,这担子轻了,每人也能吃个六分饱,虽然还是饿,比以前好了许多。”
“老丈说的我记着了,待我回去便和爹商量商量。”
林月点点头,看来这大凌还算靠谱,古往今来最苦的便是底层老百姓,如今他们生活有了改善,外面应该还算太平,可以出去看看。
天色晚了,老大爷儿子便带她去了腾出来的房间,应是家里三个小子住的泥土房,不大,也算宽敞,床上铺着新草席。
“小哥,有什么事叫我。”
“好,多谢大哥了。”
林月没有睡,在床上打坐,老大爷他们的谈话清晰地传入耳中。
“爹,那老虎皮毛值不少银子吧,山那边赵猎户十年前打到一只,卖了三十两!一下子起房子娶媳妇的钱都有了。”
“我的乖乖!哥,我也去看了,那老虎皮毛看着比那小哥的差了些,这得值多少钱啊!”
“你们俩小子别动歪心思!你看看他穿的是啥,爹活了这么多年,这附近可没瞧见姓林的猎户!”
“那…爹这是——”
“应是从前躲山里的大户人家……”
第二日一大早,林月吃了早饭,向他们要了个篓子,背着虎皮便便离开了。
留下一包羊肉干作为客钱。
来到县城,见门口有两官兵守着要查看户籍,林月没进去,在附近镇上找了个老童生问了下情况。
大乾朝已经覆灭,如今是大凌的国土,朝廷大动荡引得许多百姓逃去深山里躲着,大凌掌权后派了军队搜山,将百姓们遣返原住地,考虑到民心向背和社会稳定,采取安抚和赈济政策,软硬兼施。
有大动荡的是上中层阶级,底层老百姓还是照常生活,衣食住行体现不出什么差异。
了解了些情况,林月易容办了个户籍,虎皮放了有些年头了,又用过,成色好,卖了三十二两,两株灵芝共卖一千两,够花一阵子了。
换了那身六十年前的衣服,林月继续朝东北出发,先去归无山看看。
“嘚嘚嘚”去往府城的马车在官道上行驶,在这个没有线上通讯的年代,有三人便有八卦。
“嚯!老大哥咋皱着张脸儿?出啥事了?”马一停,一大叔撩开车帘便瞧到熟人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立马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