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外的天空是橙黄色的,泛着金色的光,并不刺目,非常柔和。
经过这么多年的失明,经过mIB的日夜颠倒和太空深处的群星,马特现自己快忘了地狱厨房的黄昏有多漂亮。
想一想也是奇怪,现在的他们正站在过去的时空里,讨论未来会生的事情。
马特重新看着旧日的天空,在思考当下的境况。
贝卡斯没有像马特以为的那样,作为一个被拒绝求爱的人愤恨的离开,或者摔门泄自己的不满,或者做任何不能想见的,任性的反应
——顺便一提,如果贝卡斯是这样激烈的反应,马特会不受控制的更生气,因为马特觉得自己才是在眼前两人的争端中无能为力的那一方。
但是贝卡斯没有走,他很安静的站在房间里。
马特从后背的局促,感觉对方应该是在注视着自己。
贝卡斯已经把自己的成长环境说的很清楚,作为一个被机器人养大的,没有任何人际交往行为的“太空新人类”,他能做到现在这一步已经是尽力了。
根据马特当律师的经验来说,有时候,人真的没法不相信“原生家庭的影响”,“生长环境的影响”之类的那一套。
“为什么?”这时,马特突然问。
“什么?”贝卡斯立刻接上话。
“为什么是我?”马特问,“你为什么对我有好感?我习惯了在见第一面时就判断出对他人的印象,你是凭什么?”
贝卡斯不答反问:“你经常只用一面就喜欢一个人吗?”
马特想了想,承认道:“的确,有一次我在城市跑酷的时候遇到一个人,然后我跟踪她一直到她家。”
“哦,所以你不在意‘跟踪’……什么的?”贝卡斯的关注点十分奇妙。
马特警觉起来,“等等,你是什么意思?你也跟踪过谁吗?我?你跟踪过我?”
贝卡斯欲言又止,然后提醒道:“你不觉得,你打算为同样的事谴责我,很……”
“你该不会消除过我的记忆吧?”马特突然产生了一个恐怖的联想。
如果这是真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崩坏,黑衣探员的公事公办不算,马特不会原谅伴侣在亲密关系里做出这种行为。
“你和我交往过,然后为了执行你的计划,消除了我的记忆,让我忘了你,也忘了我们的关系?”他越想越觉得有很大的可能。
贝卡斯在地球上过大学,去过很多地方,可能也去过马特所在的大学,联谊什么的。
虽然探员o说过,马特是盲人,记忆消除器不能对盲人产生作用,但是谁知道这个“失效”中有没有藏着隐情。
“消除记忆?你是说黑衣探员的记忆消除器?”贝卡斯反问。
马特的心猛地一沉,“你果然……”
“不,我没有。”贝卡斯辩解,“我只是知道它,但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马特催促的追问。
贝卡斯困惑的说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马特说:“因为我有原则,像你试着对我隐瞒真相,这很伤害感情。”
“哦……”贝卡斯显得有些局促,之后缓缓的说:“我不想伤害你的感情,如果你可以不追问更多的细节……”
“是的,我的意思是,我可以不追问细节,只关心你和我之间的事,再多说点。”马特打断道。
“我回到过1947年,mIB刚刚建立的时候,”贝卡斯说,“我在那里遇见了k探员,他是黑衣探员,也有一个记忆消除器。”
“我以为是‘我们之间的事’,”马特有些找茬意图的说,“探员k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mIB里加入最早的探员,在罗斯威尔,外星人次降落在地球上,就是他给外星人送上第一捧花。”贝卡斯说,“他当时赶着去约会,但他碰见了外星人,而他车里的后座上正好放着一束准备送给女友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