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了谁不能苦了狗子。”江清欢监督着时知让穿鞋,还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你没听遂意说,萨摩耶天天都要出去遛的吗?谈心就不能白天谈?”
时知让黑着一张脸准备反驳,却不料江清欢小嘴叭叭直接把他堵了回去,“别跟我说晚上吐真言。少这么矫情,走,遛狗去。”
陈遂意没料到江清欢对于遛狗一事如此积极,于是被江清欢拖着下楼的途中,陈遂意又给周栖野了微信。
【遂意:今天不用帮忙来遛狗了。】
周栖野回得很快,马上就过来一个问号。
然后过了两秒,陈遂意还没来得及打字,他继续。
【周妲己:又不确定什么时候回家?】
又?
这个词用得很微妙。
陈遂意甚至品出了一丝酸酸的味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时知让和江清欢又开始斗嘴,陈遂意一个人不知不觉落了两步,她开始打字回周栖野。
【遂意:没有也。今天朋友过来,她们想遛狗。】
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句解释,对面的人却好像因此而消气。
【周妲己:好嘛,那明天晚上驻唱你还能来吗?】
驻唱。
陈遂意这才觉自己好像忘了这件事,于是她垂眸看了两秒手机屏幕,才回周栖野。
【遂意:再说吧。我会提前和你们讲的。】
时知让很快现陈遂意掉队。
他扯住江清欢,江清欢扯住萨摩耶,两人一狗就在小区昏黄的灯光下等陈遂意。
没有人说话催促,陈遂意抬头时,正好看到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就像他们一起走过的漫长岁月,无声而静谧。
莫名地,陈遂意心中涌起了一股热意。
原来嘴上不说,其实还是会偷偷想念。
想念他们,也想念京北。
“遂意,聊聊呗。”等到陈遂意握着手机走近,江清欢忽然笑眯眯地开口,“这半年你在鹿南过得怎么样?”
时知让望向了陈遂意,沉默地等待她的答案。
陈遂意干脆将手机放进口袋,然后才答:“还好。认识了几个朋友。”
“朋友?”
时知让重复了一遍陈遂意的用词,反问她,“你是说,朋友?”
“对。”
江清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咦,说说呗,能让大小姐承认是朋友的,是何方神圣?”
无论是陈遂意还是江清欢,亦或是时知让,他们的身边总是簇拥着许许多多的人,但是三人心知肚明,真正能被称为朋友的,寥寥无几。
因此,不过半年而已,陈遂意竟用上了“朋友”一词,两个人都非常惊讶。
“他们……”陈遂意眯着眼想了想,然后才说,“很单纯。”
“单纯?”江清欢只觉饶有兴致,“这个词对我们来说,倒的确很稀有。”
时知让却不买账,冷哼了一声,“我看单纯的不是他们,是你。”
陈遂意瞥了一眼时知让,原本还打算说点什么的时知让只好闭嘴,有点婴儿肥的小脸不满地鼓起,活像一只生气的河豚。
打圆场的是江清欢,她牵着狗绳,笑意吟吟地对陈遂意说:“那有机会带我们见见。”
她原本只是想用一句客套话代过这个话题,却不想陈遂意竟然真的接着她的话往下说,“好啊。明天晚上吧,正好和他们组了乐队,带你们去听听。”
此话一出,气氛有些许凝固。
甚至江清欢也收起了笑容,眯着眼与陈遂意对视,过了许久,她才问陈遂意:“遂意,你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