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
哪怕家里一地鸡毛,她也不想以太狼狈的姿态出现在孩子面前。
只可惜这身新衣服也洗的有些白了。
等到女人走远,楼远才坐回椅子上,脱力地闭上眼睛:“多谢你帮我说话。你来有什么事?”
文承走到他面前,好奇地打量着这家店铺:“这是个数码店啊?”
楼远没有答话。
“营业额如何?在大学城干这个,应该还挺赚钱的吧,不过这地段租金肯定贵。”
楼远闭着眼睛踹了脚桌腿,出一声刺耳的响动:“有屁直放,我烦得要死。”
文承在他面前走了两圈,像是在观察他,半晌忽然语出惊人:“你考不考虑进娱乐圈啊?”
楼远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他一下子坐直,惊疑不定地看着文承:“啊??”
他这个样子搞得文承也有几分尴尬,他重复一遍:“你想不想进娱乐圈?”
楼远一骨碌从椅子上爬起来:“你真是有病了,你快走吧,我有点害怕。”
“你先听我说!”文承赶紧过去拦住他,“我今天上午回公司开了会,最近在考虑开娱乐产业,你要是信得过我,我帮你包装包装……”
“我不去。”楼远立刻说,“我绝不去,你死了这条心。”
文承肉眼可见有些失落:“真不考虑?你条件挺好的,唱歌也好听……”
“不考虑。”楼远有一刻觉得自己比文承还像霸总,“你要是敢把我弄进娱乐圈,我拉着付之予一起陪葬。”
文承见他是认真的,没有任何欲拒还迎的意思,只好作罢:“那算了,我另寻他人吧。”
他的失落和遗憾都明晃晃地写在脸上,不像电视剧里那样城府深深,反倒让楼远有些好奇。
“你怎么不威逼利诱我一下?”
文承听笑了:“换别人就利诱了,但你是付之予朋友,跟朋友不来虚的。”
“哦。”楼远重新摊回椅子上,意味深长地念叨着,“朋友,他是这么说我的?”
文承立刻看过来:“嗯?”
楼远晃悠着椅子,不说话。
文承“哟”一声:“你俩吵架了?”
“屁。”楼远说,“没别的事你快走吧,我要营业了。”
“付之予还能跟人吵架?”文承两只手撑在桌子上,两眼冒光地向前探身,“真的假的?”
楼远不耐烦地又踹一脚桌子:“你们富二代别老是脑补这些有的没的。”
文承盯了他一会儿,不知想了些什么,最后笑了笑,迈着那浪荡公子哥的步子转身离开:“他这种人,愿意吵架,才是真把你当朋友了。”
楼远躺着不吭声,等到店里恢复一片安静,才扯扯嘴角。
手机响了一声,是楼安的还款日提醒,上一次对方来砸店时定下的死线,看来他的好哥哥已经把钱还上了,债主没有再来惹事。
他妈妈跑来店里找他,一进门就赖着不走,非要和他促膝长谈,最后把自己谈得泪流满面。
他们已经有好久没有这样面对面聊过天了,事实证明,聊天也不能改变什么,有些行为惯性已经刻在骨子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
楼远感受得到妈妈对他是真心实意的,关心是真的,担忧是真的,可更关心更担忧楼安也是真的。
从前他觉得委屈,后来他接受了这样的委屈,也不会再因为这些而有心情波动。
可也许是最近遇到了太多事,楼远感觉自己好像变得脆弱了一些。
他看着手机上标注着红点的日期,有一瞬间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