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人见了,都扑上去拿剩下的钱。
也许是贪心作祟,说自己的钱都在微信钱包里的那个也上去抽了几张大票子。
几人一言不合,立即从盟友转变成敌人,从一个推搡开始,大打出手,开启群架模式。
老李赶紧端上脸盆躲出去,省得受战火波及,他这老胳膊老腿,可经不住几个年轻力气没地儿使的男人打……
好半天,才听不到打斗的动静,门外被扔了好些乱七八糟的褥子枕头之类的东西。
【打输了的估计要换宿舍了。】
老李自顾自嘀咕。
我则就着他的手,一点一点地吃饭团,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当天,上铺那家伙没回来,后来的一个多星期,工地上都见不到这人。
工头也没有给什么交代,宿舍这边那么多监控,他不可能不知道内情,压根不想管罢了。
毕竟,这个小舅子,不那么名正言顺,小舅子的亲二姐,是他养在外头的三儿。
乌鸦的存在,一直都被老李捂得很严实。
等我翅膀完完全全养好能飞了,同宿舍的几人都没察觉屋里多了个喘气的。
这天,我悄悄溜出宿舍,在工地上四处溜达。
好巧不巧的,就碰上工头叼着烟,搬了一张竹摇椅在太阳底下,春天的太阳没那么毒,正好晒晒身上的湿气。
他头顶上方,就是塔吊,36o度转着运送大型钢材。
工头手边的凳子上放了好些核桃花生糖果,配着一杯散袅袅茶香的浓茶,馋得我哟,小脚丫子在原地直蹦跶。
老李卸完最后一袋水泥,刚直起腰喘气的功夫,就和站在挖掘机上头的我对上了视线。
他眼神一瞬间出现慌乱,想大声叫我,又怕暴露了我的存在,整个人纠结得不要不要的。
就在这时——
塔吊上面的钢绳不知怎么的突然崩坏,重达几吨的钢材顿时失去了平衡,向一侧倾斜,眼看着就要全体自由落体掉下来了。
而正下方用草帽盖着脸打盹的工头完全没有现,他已经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生死就在一瞬间。
【嘎——】
一声粗噶的乌鸦叫声突兀地响起。
迷信至极的工头像是被针扎了屁股一样,瞬间从摇椅上弹坐起来,一把扔了草帽,站起身来。
说时迟那时快,老李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也现我出声示警的根源,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冲过去,在钢材落地之前把工头整个人扑倒在地。
两个人叠罗汉一样,摔在两米开外的一个土坑里。
工头蒙头蒙脑刚要开骂,就见七八根钢材斜着插下来,而他刚刚躺过的摇椅当其冲,被压得稀碎。
工地出现一秒的死寂。
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工头僵硬地转动脖子,吱嘎吱嘎地,看向被自己条件反射从身上推开的老李,脸上的表情都要龟裂了。
【头,没事吧?!】
有见机快的手下忙过来询问,灰头土脸的,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
【唔,死不了,没人受伤吧?!】
手下指指他们俩,【除了你们俩,其他人都没事,老李怎么样了?】
老李头没吭声,是因为他没出息地晕过去了。
工头拍拍胸口压惊,叫人赶紧打12o,老李救了他一命,这个人情,他记住了。
不过,刚才那声乌鸦叫,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