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夏怔怔地看着。
原来,夫妻除了荔乔年和王氏那样的,还有另一种可能吗?
天色渐渐暗了,比起在充斥流浪汉和危险人物的大街上过夜,荔夏宁愿回阴森的祠堂里去。
她顺利返回祠堂,大黑狗神丹乖乖地坐在祠堂外对她摇尾巴,似乎没有人发现她的潜逃。
她费劲扒拉开屋顶的瓦片,原路跳到房梁上,扒拉着梁柱下地。
她拍了拍手,如释重负。一转身,对上一张阴影里的脸。
荔夏吓得差点嗝了一声。
谢兰胥从椅子上起身,走出了祠堂的阴影,看着眼前惊恐的荔夏。
“殿、殿下怎么在我家祠堂?”荔夏惊呆了。
“等你。”谢兰胥微笑道。
“等我?”
“对,等你。”谢兰胥说。
荔夏闭上了嘴,不敢说话。
“你姊姊真是胆大,竟敢拦下我的马车,也不怕被当做刺客处理了。”他说。
“你把我阿姊怎么样了?”荔夏吓了一跳。
“你的阿姊,自然也是我的阿姊。我把她送回荔府,便来救你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荔夏的声音矮了一头,再掩饰也能听出话里的抗拒。
“我已请父皇为你我赐婚。不过,赐婚的圣旨还没颁布,因为我想听你的意思。”
荔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比荔乔年想要让她做太子妃更难以置信。
荔乔年那是人心
不足蛇吞象,吃饱了在那里做梦——谢兰胥呢?谢兰胥又是吃错了什么药在这里说梦话?
堂堂一国太子,想娶一个生母是奴隶出身的庶女为正妻,这是她没睡醒还是谢兰胥没睡醒?
谢兰胥走到她面前,投下认真的目光。
“你相信重生吗?”
“……不相信。”荔夏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想也不想道。
“曾经的我也不相信。”谢兰胥笑道,“直到我亲身经历。”
“你亲生经历?”荔夏不可思议地重复道。
谢兰胥微微颔首。
“并且,不止我一人经历了这样的事。”他定定地看着荔夏,“你也不过是还未彻底回忆起来罢了。”
“……祠堂里阴气太重,殿下还是趁没人发现,快些离开吧。”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无所谓,我等得起。”他说。
荔夏已经转过身朝门口走去,不想再听这太子讲些神神叨叨的事情。
“你想摆脱荔家对你的控制吗?”
谢兰胥的话忽然让她停下脚步。
“你想掌握自己和荔知的人生吗?”
荔夏转过头,惊疑不定地看着谢兰胥。
“我有能力帮你摆脱荔家的控制,而我需要的只是你接受赐婚。成婚之后,只要你不点头,我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你在王府出入自由,随时可以做你想做的事。”
“般般,这是双赢。”
他说。
“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荔夏瞪大眼睛。
“梦里,那个我们一起经历的梦里。”谢兰胥笑道。
太子殿下可能真的病得不轻。
她也许也被传染了。
因为她真的隐隐约约开始相信起来。
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听到求娶,她竟然内心没有丝毫抵触。
好像,本来就该如此。
“……我有一个条件。”荔夏眼睛一转,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