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心砚道:“打砸东西还算事小,竟还伤了自己。”
白云暖心里一咯噔,等用过早膳,便急忙携了心砚去别院看望。
正往别院去,在穿廊上遇见秦艽引着刘郎中过来。
白云暖向刘郎中福了福身子,行了见面礼。
刘郎中笑吟吟的,因着之前来白府为白振轩看病时与白云暖就见过,所以,此刻看白云暖的目光充满欣赏。
白云暖问道:“听说三表哥昨儿夜里就伤着了,怎么今早才去请郎中?”
秦艽回答:“昨儿夜里忙乱,并未发现表少爷受伤,今早才看见的。”
刘郎中一旁搭腔道:“昨儿夜里,你们要是去药房请我也遇不着,我出诊去了。”
“刘大夫医术高明,在洛县有口皆碑,也是辛苦了。”白云暖客套赞了一句。
刘郎中却连连摇头,脸上神色灰败,“说来惭愧,昨儿竟是老夫不慎导致那章家大小姐受了双重罪,可是老夫的药方绝不会错的,那方子帮无数妇女解决了燃眉之急,却偏偏在章家大小姐身上出了意外,老夫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白云暖心里颤了颤,随口问道:“刘大夫给章家大小姐开的可是堕胎药?”
刘郎中立时惊得无以复加,他急忙拱手低头辩解道:“白小姐说笑了,章大小姐尚待字闺中,可不好毁损了她的声誉。”
越急着开脱,越是坐实了丑事。
“章家大小姐现在还有什么声誉可言?要不是我家老爷善心一举,只怕她连命都保不住。”秦艽冷嗤着,拉了刘郎中赶紧进了别院。
白云暖看着刘郎中的背影,心里暗忖:看来章思颖果真怀了土匪种,只是不知刘郎中到底成功让她落胎了没有。
正发怔,心砚提醒道:“小姐,走了。”
白云暖遂扶了心砚的手正要迈步,却听身后传来白振轩的声音:“阿暖——”
白云暖回过身去,见兄嫂身着大红喜服走了过来。他们身旁跟着松塔和允姑。
白云暖看得有些呆,心里暗叹兄嫂真是一对璧人,而心砚早就自惭形秽地低了头,随着她家小姐给少爷少夫人行礼。
“妹妹快请起。”王丽枫伸手去扶白云暖,却被允姑眼色制止了,手伸到半空变了个“请”的动作。
王丽枫明白允姑不过是提醒自己身为长嫂不用刻意讨好小姑子,维护好长嫂的威严便好。她对这一点其实并不以为然。但碍于允姑,她还是收敛了热情的笑容。
“多谢长嫂,”白云暖微笑着起了身,便问白振轩道,“哥哥一早可是要和嫂嫂去父亲母亲房内请安?”
白振轩点头。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心砚身上,见心砚始终垂着头,自己便也兴味索然。
允姑对王丽枫附耳道:“少夫人,就是这丫鬟。”
王丽枫见白云暖生得国色天香,她的丫鬟自然也是出挑的,婆婆要将这丫鬟拨给自己使唤也算对自己这个新儿媳疼宥有加了,便微笑道:“妹妹身边这丫鬟可是叫心砚?”
心砚颤了颤,不知少夫人提自己做什么。
白云暖看看心砚,又看看王丽枫,落落大方点了头道:“正是。”
“为何一直低着头?抬起头来我瞧瞧。”王丽枫笑道。
白振轩蹙起了眉头,不知妻子为何突然重视起心砚来,担心惹下麻烦,便催促道:“父亲母亲尚在兰庭等咱们,咱们今儿已经起迟了,所以别耽搁了,快走吧!”
白振轩说着便握住王丽枫的手,王丽枫一颤,心里登时又惊又喜,看白振轩的目光也含了丝痴迷。昨夜洞房花烛,也未见他如此主动。遂赶紧随了他加快脚步往兰庭而去。
允姑和松塔紧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