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又笑了,仿佛回到从前,那时候每天早上,不论自己还是苏繁谁先起来,都是先喂毛毛吃饭,才有自己和苏繁的饭吃,现在的自己,依然在做着从前一样的事情。
摸了摸毛毛的背,林安小声说:“爸爸去给你妈妈做早饭了,你自己乖乖吃饱。”
谁知毛毛就吃了那么两口便跳下了茶几,想是如今生活条件好了,毛毛挑食了,这么好的猫罐头以前可是一个月才能吃上几罐的,现在居然都不爱吃了,真是世事变迁,不过还好,苏繁和毛毛,而今都在自己眼前。
林安没察觉是毛毛食欲不好,继而转战厨房,把苏繁那些几乎没用过的厨具洗了一遍,拿出昨晚让乔飞拿来的食材,先是把粥熬在了锅里,然后煎了几片熏肉和两个鸡蛋,忙活了半天,一看手表八点,刚刚好,等苏繁洗漱完,粥也就没那么烫了。
阳光已经把卧室照得通亮,苏繁拿被子捂着眼睛继续呼呼大睡,林安走过去蹲在她跟前,心里有点忐忑,她会不会记得昨晚自己亲她的事情?可无论她记得与否,自己都不能退缩,扯掉盖在她脑袋上的被子。“姐,起床吃早饭了。”
“别吵。”苏繁根本不睁眼睛,伸手乱抓一通,抓住被子后又盖在脑袋上。
“捂着脑袋睡觉舒服吗。”林安复把被子给她拉下来。“乖,起床吃饭了,我今天给你请过假了,等吃完早饭再睡。”
“谁呀。”苏繁被吵得不行,眼睛终于虚开一条缝,随后猛地坐了起来。“小,小安,你怎么在这儿?”
林安站起来看着她。“你昨晚上喝醉了,我送你回来的。”
苏繁眼珠转了转。“额,小华呢,不该她送我回来吗?”
“我看他们都玩得很开心,就当给公司员工团建了。”林安眼珠也转了转,可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想来她家已经蓄谋已久。“那个早饭我已经做好了,你快起来吃吧。”
“哦。”苏繁脑子还昏沉沉的,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属实记不太清了,之所以一醒来看到林安会吓一跳,似乎记忆里和林安做了什么,不过苏繁一时也想不起来。“那我先去洗漱。”
关上浴室门,林安赶忙收拾床被,还是没找到衬衣钮扣,就只好把被子铺好。
浴室内,苏繁先刷牙,刷着刷着,脑子里蹦出一段和林安亲吻的画面,吓得苏繁喉头一滚,吞了一口牙膏泡沫。
赶忙喝了口水吐出来,苏繁的呼吸都急促了,怎么可能呢?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呢?作为一个资深的没有酒量的人,也喝醉过那么几次,虽说酒醉当时,在酒精的催下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但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什么都记起来了,如果自己真的亲了林安,不会想不起来,不可能只是一个模糊的画面而已。
那是苏繁不知道,真正的喝断片是什么意思。
舒下一口气,还好还好,应该没有这样的事儿,可下一刻,苏繁手里的牙刷都掉了,显然比刚刚脑袋里闪出来的画面还让自己惊诧。
难不成是自己做春梦,梦见和林安那啥那啥了?都说春梦了无痕,所以自己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只记得跟林安接吻的画面?
苏繁又一吞,和着生水把牙膏泡沫吞下了肚,觉得这才应该是会冒出这个画面的真相。
自己当真是单身太久了?所以才会做这样的梦?做这样的梦也就罢了,为什么会是林安?自己怎么能这么龌龊,对自己的弟弟下毒手?
想着刚刚是林安叫自己起的床,也就是说,他昨天晚上到现在应该都是在自己家的,那自己做这种梦的时候,有没有对他动手动脚呀?
苏繁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觉得自己禽兽,猛甩了几下头,不行不行,得洗个澡冷静冷静。
洗完澡,苏繁确实冷静许多,想着一会儿套套林安的话,也就知道昨晚自己有没有做那些难以言说的事情了。
拿起浴巾,苏繁现浴巾是湿的,自己昨天都醉成死猪了,肯定是没洗澡的,那就是林安洗的咯?
没办法,苏繁只好从柜子里拿了条干净浴巾擦,换好衣服出门,见被子都铺好了,苏繁感叹,林安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爱干净爱收拾。
见苏繁出来,林安敲了敲餐盘。“快过来吃饭。”
苏繁走过去坐下,扯着嘴笑了笑。“说起来,我都好多年没正经吃过早饭了。”
她看起来好像不记得昨晚的事了,林安松下一口气,把盛好的粥往她身前推了推。“放心,小米粥,熏肉和鸡蛋都不怎么长肉的。”
苏繁拿勺子在粥碗里搅拌,想着怎么开口,林安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就问:“怎么了,有什么话要说?”
苏繁稍稍抬了眼。“额,小安,你不知道家里有次卫的吗?”
当然知道,可那时的自己被欲火冲昏了头,哪会去找什么次卫,而且自己就是想跟她用同一个浴室,想着自己在她浴室里干了羞耻的事儿,林安有些不自在,却是倒打一耙,反问道:“以前我们也用一个浴室,现在你觉得别扭了?”
“当然不是,我就是随口说说,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想。”苏繁赶忙道,这好不容易缓和过来的关系,苏繁可不想再像陌生人,见他没什么反应,又问:“那你昨天晚上睡的哪儿啊?”
握着你的手睡了一晚上,可这样说不等于告诉她自己趁人之危了么,林安顿了顿。“额,在沙上将就了一晚上。”
还好还好,他没跟自己睡主卧里,那自己即使做了那种不可描述的梦,也没机会对他做什么,苏繁如释重负,随即担心起来。“那昨天晚上你在我这里,姚小姐不会说什么吧?”
“她不会的。”她很希望我能天天住你这儿呢,林安却说:“昨天晚上你都醉得人事不省了,我不留下来照顾你,我不放心。”
昨晚上确实是自己喝得最多的一次,苏繁现在脑子清醒了很多,也就回忆起很多事情来。“我记得昨晚上严朔州也喝了很多酒,他没事儿吧?”
她在担心严朔州,这让林安很不舒服,好在正低头喝粥,冷下的神色不会让苏繁看见,再抬头时,已恢复了笑容。“乔飞让他的助理接他回去了,他没事,你放心。”拿叉子叉起一块熏肉放到她的餐盘里。“快吃饭,一会儿凉了。”
苏繁吃了两口,恍然都这个时间点儿了,忙问:“那剧组……”
林安打断她。“剧组已经给你请过假了,你今天在家好好休息就成,好了,乖,快吃饭。”
乖?这可是自己以前对他说的词,现在怎么轮到他说自己了?自己这是越活越回去了?但他这个乖字怎么听着那么奇怪,好似,暧昧?
不对,不对不对,一定是脑子里还想着昨晚上做的春梦,才让自己产生了这种错觉,他可是自己养大的崽,怎么可能跟自己暧昧?苏繁再不敢问一句,免得一会儿又冒出什么莫名其妙的念头,便开始埋着头专心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