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你想怎么死吧,哥哥们通通满足你。”
“哈哈瞧把她给吓的……”
恐吓声、打骂声、哄笑声……混作一团。夏笙皱了皱眉,脸色变白了一点点。
清水湾的坏人怎么就这么多。
她看了眼胡同口,再看了眼皮皮。胡同的口子只能并排容纳两个人,这会他们在死角,那些人看不到他们。
而且左右两边都是河岸步道,他们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地走掉。
“唔唔,唔唔,唔——”
像被人塞住或封住了嘴巴,一道呜呜咽咽的挣扎声,痛苦撕裂地从喉口吼出。声音在胡同里回响,悲鸣而绝望。
是个女的。
夏笙怔住了,她抬起头,偷看了一眼陈斯屿,想从他表情里看出他的反应。
陈斯屿旁若无人地抽着烟,仿佛胡同里的事和他毫无关系。
事实……也正是如此。胡同里的事,确实和他们无关。
夏笙收回眼,抿了抿唇。
飞快决定了,短信报警。
在她短信的时候,陈斯屿敛下眸,看过她的脸。
…………
夏笙刚报完警,伴随女人的哭泣,胡同里响起一阵殴打的声音。
“你这两脚,她肋骨得断了哈哈哈。”
“活该,你来扇她巴掌,上次她踹断我肋骨,扇破你耳膜,这回全都还给她。”
“那我俩不得一人断她一条胳膊?正好,我左胳膊,你右胳膊。”
“可以哈哈哈。”
“……”
越听声音,越耳熟,再听对话内容,更加确定了。
是上次医院碰到的四个小混混。
就这么巧吗……
把他们打伤的是这个女人?
夏笙皱眉,看皮皮快把狗粮吃完了,她立马多喂了它一把,生怕它这个时候叫出声,引得那些个混混过来。
她又看向陈斯屿。
他还是那样,以颜色类比,那他就是黑色,冷静,理智,因为底色太深,所以掩去了一切喜怒,叫人看不懂他心中所想。
夏笙低头,在犹豫,从她犹豫的那刻起,陈斯屿的眼神就变了,变得极冷极深,与那天晚上,他看到她没有本事,还硬要招惹那些人的时候,一模一样。
夏笙看着皮皮,一边祈祷警察快点来,一边克制自己,戒告自己,这不关她的事,报警就够了。
直到——
“扒了她的衣服,拍点照片吧。”
“我去,我怎么没想到?”
“来听话,乖乖给哥几个拍几张照,我们就不打你了。”
“呜呜呜——”
“不要?不要你就只能找苦吃!”
“……”
夏笙抬起头,看向陈斯屿,现他也在看自己。
他不在抽了,指节间夹着的烟,明明还剩三分之一,他由着它燃烧,灰烬掉落,飘散。
他的眼神很冷,刚拍照时,没看到的警告,这会儿看到了。
夏笙像是看错。
她一眨眼,陈斯屿眼里的意味又消失不见,毫无痕迹可寻,只剩一道无情的清波。
可刚分明,他像是在说——
你敢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