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今宵一边给种叔先调整合适的镜片,一边道:“小子之前不是说遇到过一个道士吗?”
“他曾给过小子一本书,这内容是书中所记载。”
他的知识来历没法说,只能推到一个莫须有的人身上。
“夫子,我调整了一下镜片,您试试看合不合适。”
种叔先戴上眼镜,看了看面前的字,发现比刚才更清晰了一些。
“确实比刚才好。”
“有没有头晕目眩?”
“还好。”
季今宵又给他调换了几次镜片,才终于找到最合适的度数。
戴上这副最合适的眼镜,种叔先问道:“就是那位传授你太极拳的高人?”
太极被季今宵传给了两位兄弟,两位兄弟又传给了家中,种叔先日日都在锻炼,确实觉得身子骨比以前轻松了许多。
对季今宵的说法也信了。
季今宵道:“正是。”
种叔先问道:“那书中还记载何种道理?”
“挺多的,小子一时之间也说不清。”
“不知可否让老夫观之?老夫愿与藏书交换。”种叔先对这本书中的内容感到心痒难耐,又有了合适的眼镜,恨不得马上翻阅。
“已经不见了。”
种叔先声音顿时变大,“什么叫不见了?”
“被虫蛀了,字都看不清,只能丢了。”季今宵无奈的摊手。
种叔先立刻痛心疾首道:“你、你……简直暴殄天物!宝珠蒙尘!”他捂着胸口,一脸痛苦。
面前坐着的,如果是他的孙子种元魁,老头可能早就抄家伙了。
不对,他刚反应过来,季今宵已经算是他的学生了。
虽然没有师徒之名,但也是他学生!
被气坏的老头左右巡视,想找一个趁手的工具,恰巧那心爱的鱼竿落入他眼中。
季今宵担心把人气坏,还想安抚他两句。
看到种叔先朝着鱼竿走去,他立刻警惕的走到亭台下面,离种叔先五米远。
“夫子是想去钓鱼吗?那小子今天就先不打扰了!”
“你这臭小子,给老夫站住!”
季今宵一边拉开跟对方的距离,一边回头大声,“夫子,您年纪也不大了,要悠着点呀!”
这老头怎么说动手就动手,以前他也没发现种叔先这么暴躁!
说好的当世大儒形象呢?!
他知道种叔先会对种元魁动手,但哪家爷爷不打孙子?种叔先对太华殿的学生不都挺和善的吗?
“你给老夫站住!”种叔先一边追一边气的吹胡子瞪眼。
“傻子才站住!夫子,学生还有事,明日再来拜访!”说完,抱着盒子,一溜烟跑了。
种叔先喘着气,站在原地,把手里的鱼竿丢给过来查看情况的下人。
他摘下戴着忘记摘下的眼镜,小心的拿在手里。
“此物甚妙啊。”刚才戴着眼镜小跑了一段功夫,他居然都没察觉。
“这混小子,或许正是他这种不把宝物当宝物的人,才有如此大机缘吧。”他脸上带着笑容道。
他小心的拿着眼镜,走到书房。
既然答应了要教季今宵,他自然不会糊弄。
季今宵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总感觉对方身上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桀骜感,又智计百出。
明明是个十四岁的少年郎,却又给他一种老狐狸的感觉,矛盾又和谐。
这样的人,要么安邦定国,要么祸国殃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