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他明明是一个好人,可现在,他和周如桦在医院当着情侣,回家又当没事生过似的,还要来沾她的身子。
回来后,里里外外主动收拾,瞧着像个十足十的好女婿。
可细细想来,或许是心虚,干点活能减轻负罪感?
他明明让人过来传话让她等着的,她以为他一回来就要提离婚的事的。
可他绝口不提,这是要等着她主动提?
他说,让她不要总是往医院跑。
怕她看到他和周如桦卿卿我我撕破脸闹起来大家脸面都不好看?
她要闹,昨天就闹了。
他明明知道她是死缠烂打得来的婚事,自己硬不起腰杆的,她哪怕怄得要吐血,也是自己憋着回来哭。
她怎么敢去找他的心上人闹?
6大山听到隔壁屋里有响动,知道6满月醒了,立马高兴地道:“满月,你醒啦?正好,魏定邦刚煮了锅稀饭,我尝过了,煮得刚好,软软烂烂的,你快自己打碗尝尝。”
6满月不想吃魏定邦煮的粥,可粮食那么金贵,浪费可耻。
她默默地打了一碗,坐在板凳上小口小口的喝着。
6大山眼神灼灼地望着她,期待地问:“是不是煮得挺好的?”
6满月冲6大山假笑了一下,食不知味地道:“是,挺好喝的。”
“好喝就多喝点。一会儿喝完粥,出门去找下祝叔,跟他说打谷机的事,顺便问下,魏定邦那个锅炉房的活有没有指望。”6大山道。
6满月嗯了一声,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
魏定邦不会再留在钢厂当什么临时工了。
问了也白问。
去祝艳家的时候,她们家的门是打开着的,里头传来王秋平骂骂咧咧的声音。
几个邻居扒着窗户在尖着耳朵听热闹。
6满月走过去的时候,她们赶紧装模作样地装做抹桌子。
“喝喝喝,总有天喝死你去!瞅瞅,你造的这一屋,吐得哪哪儿都是,屋子里一股子臭气!
我不知道要收拾多久才能收拾干净。”王秋平手里提着个刷把,扬了又扬,好像很想抽祝老幺又有些舍不得,就在那边甩来甩去的骂。
祝老幺一脸宿醉还没太清醒的模样,满嘴的酒气,缩着脑袋坐在小小的板凳上。
板凳太小了,只有屁股的三分之一大,一个成年男人坐在上头,必须得小心翼翼的才能坐稳。
祝老幺努力维持着身形,还是有些摇摇晃晃的。
他仰脸看着王秋平吃吃地笑着,嘴里不住唤着:“秋平,秋平,嘿嘿,秋平,是我家秋平哩。”
“叫叫叫,叫魂啊!再敢叫,我真抽你了!”王秋平恶狠狠地甩了一下刷把。
祝老幺嘿嘿地笑着,“秋平最好了,我家秋平最疼我了,不会抽我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