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还从以往梁钲送给梁钰的礼品中发觉了些毒物。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梁钲是想利用自己继续给梁钰下毒,好让他继续成为之前的那个随时会丧命的病秧子,无法成为世子。
只能说,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冥非不耐地催了催:“侯爷,你要是再犹豫,最佳的救治时机就要过了。到时候就是九天玄女下凡也无法,只能等他自己猴年马月以后才醒过来。”
忠义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像是瞬间老了十岁:“救醒他吧。”
只要人还醒着,以后还可以慢慢治疗瘫痪。
但要是人都醒不过来,一天两天还行,时间长了岂不是饿死了吗?还谈什么别的?
冥非拿出银针,唰唰几下就扎在了梁钲的头顶,把他瞬间扎成了一个刺猬头。
而后,她用灵力去除掉他脑海里昨晚的记忆,这才让他醒过来。
同时,她用灵力封锁住他腰部以下所有的经脉,让他再也无法感知从腰到脚那一部分的存在。
梁钲醒了。
忠义侯夫人也醒了。
忠义侯却倒了。
虽然心里想的挺好,以后慢慢治,可他一时间还是接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如果只是腿脚不好使了,他还能立钲儿为世子,以后也能传宗接代。
可现在啥都用不了了,要是立了钲儿,忠义侯府不就要绝后了吗!
这种小病小灾的府医就能治了,于是冥非回到了小院。
梁钰本来还很担心冥非,但看见她回来后,不知怎的竟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兄长他可还安好?”
他还记得,昨晚芳菲她……
想到这里,他的神色不由得黯淡了些。
冥非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都准备好了,你等着当世子吧。”
梁钰呆住。
什么,什么世子?
只是一早上没见,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他隐隐感觉到,昨晚的事似乎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直到下午,他才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钲昨晚坠湖,尽管冥非出手,却还是落得了个瘫痪的下场。
而自己的父亲忠义侯受了刺激,一下子病倒了。
只是府医检查过他的身体以后却说,他不是生病了,而是中了毒。
这一下,整个侯府都炸锅了。
梁钰却只是讽刺地笑了笑。
他都能猜到是谁给他下的毒。
其实他早就对于某些事情有所发觉了,只是他自己的寿命都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哪里还会去管这些冷漠的所谓亲人的死活。
忠义侯夫人下令全府彻查,一定要把凶手给揪出来。
此时的她发髻凌乱,红着眼睛,整个人处在崩溃的边缘。
一瞬间,丈夫儿子都倒下成了废人,她如何能不崩溃!
可是查来查去,最后竟查出,忠义侯的毒是梁钲下的!
听着梁钲院子里的下人哆哆嗦嗦地禀告,忠义侯夫人闭了闭眼。
“拖出去,打死。”
呵,真是讽刺啊。
她放在心尖上宠着的儿子,她不舍得让其吃一点苦的儿子,竟然会对自己的父母和兄弟下毒!
不就是因为差了一丝血缘吗?
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难道她这么多年对他的好都是喂了狗么?
她回想起了,那个敢身着红衣在湖心亭跳舞的妖艳女人。
那女人名为红娘,是梁钲的亲生母亲。
忠义侯年轻的时候迷恋上了一个民间女子,只是家世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隔在两人之间。
老侯爷发话,除非她愿意做一个通房丫鬟,否则绝不会让她进侯府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