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寒風呼嘯,但室內的熱度從季博勛摟著的雙腿,蔓延到全身。原本被壓下去的酒意,此刻又在身體裡發作,支今歌忽然困得眼皮子打架,可還記得自己要回應小季的問話,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猶豫著拉上季博勛的手。
支今歌覺得自己仿佛突然換成第三視角,他「聽見」自己對小季說:「好啊。」
說完,便困得支撐不住,躺倒在柔軟的床墊上。
等支今歌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清早。
昨夜的記憶回籠,支今歌恨不能再重生一次,勸自己不要亂說話。
支今歌能感覺到有股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不用看就知道是誰,在一個被迫熟悉的懷抱里醒來,時不時還會被年輕a1pha蹭蹭摸摸。
真的好像只叫主人起床的狗子啊!
a1pha這股子興奮勁兒,讓支今歌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忽然昨天睡著後,季博勛一晚上都沒睡,就盯著自己?
大約是察覺到支今歌醒了,先前還克制的a1pha,變得更激動了。
感覺到a1pha昂揚向上的心情,支今歌翻了個身,試圖滾出季博勛的懷抱。
沒成功。
支今歌實在被蹭得難受,說:「有點熱,別蹭了。」
仿佛被按了暫停鍵,a1pha瞬間被定身,但唇邊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他啞著嗓音喊:「今歌,今歌,今歌……」
支今歌趁著空檔成功脫身,連忙去盥洗室洗漱。
季博勛仿佛跟隨犬一樣,也立馬從被窩裡出來,站在門口看著支今歌,還是帶著滿滿的愛意喊支今歌的名字。
平時一個人住著還不覺得,突然闖入個人高馬大的a1pha,狹小的單人間立馬變得逼仄起來。
人形熱源機像是給盥洗室空氣也升溫了。
支今歌換成冷水模式洗臉,還是壓不住臉上的溫度,支今歌有些無奈,問他做什麼?
季博勛頓了頓,說:「沒事,就是喊喊你。」
支今歌努力屏蔽黏人大狗,認真打理好自己,記起今天要和同事回燕城,便開口問:「我11點的飛機,你是繼續待洛城,還是一起走?」
「當然一起走。」季博勛秒答。
如果有尾巴,此時季博勛恐怕能翹上天。
「你可以趁著周末,在洛城玩兩天再回去,連續趕飛機挺辛苦的。」支今歌說完,想起季博勛說他昨晚九點飛機落地,就乖乖等在賓館裡,想給自己驚喜,結果自己接近凌晨才回來的事。有一點愧疚。
可惜愧疚感持續不到三分鐘,季博勛看見支今歌洗漱完,就立馬湊到他跟前,親了親他的臉頰。
不過這回不是一觸即離。
幾乎分不清是親還是舔的弄了很久,將信息素留在支今歌身上,哪怕撐不到出門,氣味就會消散,季博勛也覺得很開心。
忍不住。
完全忍不住。
乾乾淨淨,沒有任何氣味的今歌,就該被他裹上自己的味道。
「我好高興。」
季博勛親完,還不忘表達愛意:「我昨晚不是在做夢吧?」
支今歌伸手擦了擦臉,很想和季博勛說,的確是做夢,他什麼也沒答應。
季博勛這黏糊勁,真的很難招架。
就算沒有潔癖,但也沒有讓人口水糊臉的愛好。
把某個a1pha的口水洗掉,支今歌把人趕去盥洗室,開始收拾自己帶來的行李箱。
除了昨天最後一點項目材料,其他早都收拾妥當,現在就是把個人物品整理一下。
收拾時候順便看了眼手機,發現除了工作群的通知,還有黎宏宇發來的幾條信息,是他昨晚去門診處理傷口的就診單,以及他表示自己不會追究季博勛的責任,但希望季博勛能對打人這件事道歉。
想到季博勛的性格,八成不會願意道歉,支今歌一時頭疼,不知道怎麼辦。
直到兩人從房間出來,到賓館旁邊的小館子吃早餐,支今歌才猶猶豫豫地把這事說了。
正在吃灌湯包的季博勛猛咬一口,又把自己燙得吸溜吸溜,喝了一大口茶水,才算是把流著湯汁的包子咽下去。他本來想說讓自己道歉就是做夢!可看到支今歌的表情,季博勛蹭了蹭支今歌頸窩,討到點便宜後才說:「這事我會處理好,你不要管了。」
支今歌見他這樣,一時拿不準小季是什麼態度,試探地要求:「你不能再打他了。」
季博勛這回倒是回答得快,表示肯定不會打人,也不會亂說話,肯定不會讓支今歌為難。
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支今歌沒去問季博勛和黎宏宇怎麼解決的,反正等支今歌想起來問問的時候,才驚覺自己小半個月沒在公司單獨遇見黎宏宇了。
食堂碰不著,進門也見不到,只有部門例會的時候,能看到黎宏宇臉上貼著醫用膠布,沒什麼精神地坐著。上回出差的抽檢結果,合作雙方都還算滿意,黎宏宇大功一件,本該春風得意的時候,這會兒卻莫名低調起來。
聊起這事的時候,季博勛正像個小尾巴似得跟著支今歌逛市。
前後腳地跟著,手還不忘攬在支今歌肩頭,聽到支今歌問他,怎麼處理的,季博勛還頗為得意,他說他和他朋友一起去給黎宏宇道歉。
「張凌出的主意,我帶了果籃和道歉信。」季博勛說完,朝著支今歌咧嘴一笑,滿是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