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想要我父亲生前留下的一份学术专利。
我整晚彻夜难免,脑中反复回想着当年的那场车祸。
熊熊烈火在湮灭我的视线,皮肤被远处的热浪灼痛到麻木。
父母的身体在火焰中模糊扭动,我的女儿被抛出体外,脐带连着仅存的那一点生命力,流逝,变冷。
难道这一切,不是单纯的意外么?
“余幼薇!”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人叫起,我冷不丁开了个激灵,手里的咖啡杯一抖,奶泡撒了一手腕。
“对不起,对不起,萧总?你……你来了?”
萧鸿渐站在我身前,眉峰裹着一抹不耐的怨怼:“你到底想什么呢?”
我赶紧一拍脑壳:“抱歉我忘记了,咖啡是你叫我来冲的。”
今天是周一一早,我整个人都是浮空飘的,盯着两只厚重的黑眼圈,踏进办公室的时候,灵魂似乎都没有跟身体完成贴合。
萧鸿渐让我冲咖啡,我便来了,然后走了一路的神。
递给我一张纸巾,萧鸿渐说如果状态不佳,可以去申请长假。
我连连摇头,我说我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工作上的事请萧总放心,不会耽误的。
说着,我擦干净手上的咖啡渍,重新接杯。
“不用了。”萧鸿渐睨了我一眼,“看你困的,我可不想等你冲好了自己直接来一口。”
我:“……”
被他一通不近人情的乱怼,我心里却仿佛轻松了几分。他恢复了一贯的战斗力,是不是说明他已经满血复活了。
从背影看过去,我意识到萧鸿渐的腿还有点跛。
可能是两条腿的伤都大差不差的程度,也说不清楚哪条来得更跛。
许久没见我跟上来,萧鸿渐拧过头来看着我:“十点开会,还愣着干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出了这句题外话:“萧总,你……没事了?桃桃的话……”
“你不是也说了,持久战准备。”
萧鸿渐的双肩随着呼吸向上耸动了一下,端着咖啡抿了一口。
目光随着他的身影转过去,我只觉得心里莫名一丝涟漪。
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我明明跟萧鸿渐也才认识不久,且我家的事跟人家无关,他身上的压力跟我也无关,但就是有总不再是一个人孤军作战的安属感。
只是那时候的我,还不明白,一个人想要靠近你,想要一切都那么的合理化,缘分化,可以做多少努力。
例会上,各部门将自己手里正在跟进的项目又重新udate了一下。
失乐园这边的压力依然给到我,我也确实打算这周找时间再去拜访一下黄教授。
但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项目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