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无语,对不对?我猜想,可能是因为每个人所认为的最珍贵的东西不同,这个人可能认为最珍贵的是宝石,另一个人或许认为是父母留给他的一本书。如果什么都放进了神庙中,会显得很不庄严,很儿戏。所以当时的蓬壶星人,就变卖他们的珍宝,再购买绿松石,供奉进神庙。”微澜把那枚绿松石又摁进了墙体。
元菂虽然不是奔着宝藏来的,此刻仍然觉得心很痛,这种跟横财失之交臂的遗憾,谁也安慰不了,不过她还不死心,“难道就没有现在人认可的宝藏吗?”
“有。”微澜肯定的回答,“这些古神庙的本身,就是一个宝藏。”他双手轻扶着元菂的双肩,将她带往回廊的外侧,那里有一个瞭望台,“你看。”
那颗恒星即将落入地平线以下,换而言之,这是蓬壶星的落日场景,天地间被渲染成金黄一色,蓬勃浩瀚,恍如仙境。
“真是让人心神俱醉!”元菂再一次被震撼到。
“星盗们只盯着传说中的宝藏,可换个角度来说,蓬壶星的整体环境和这个古迹群,本身的历史价值、艺术价值和医学价值,就是无价之宝。”
元菂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神狡黠,发出嘿嘿的笑声。
微澜一愣,“你笑什么?”
“如此良辰美景,花前月下,四下无人,这个话题。。。。。。”
微澜挑了挑眉
,等待她卖官司。
“我觉得我们可以深入探讨一下。”
微澜顿时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个雁过留毛的小财迷。他伸手摸摸她的头,“你一个人在这边深入探讨吧!我去去就来。”
微澜从背包里掏出了把短弩就下去了。元菂自娱自乐的爬上了塔顶,对着即将消失的恒星,长呼短啸,惊起阵阵飞鸟。
微澜闻声回首,一人在塔下,一人在塔顶,温柔一笑,遥遥相望。
终于在天黑之后,微澜拎着已经处理干净的野味,回到了塔顶。一点也不知道客气的元菂在他不在的时候,早已把他的背包翻了个底朝天。包括刚才微澜没好意思拿出来的一瓶果酒和一张毛毯,都被她翻了出来。然后她趴在气垫上,自斟自饮起来。
微澜有点脸发烫,原来他还担心,第一次约女朋友出来就带酒,会不会让她误解什么。不过,他家的彪悍小姑娘根本就没担心过那些事,自己已经喝上了。
“别着急喝啊,我的晚餐还没准备好。你稍等一下。”他麻利地架起野味,点上篝火,从背包里找出调料包。
元菂没喝过酒,只觉得这果酒甜甜的,却不知它后劲儿很大。此刻,她整个人有点轻飘飘的,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她趴在气垫上,双臂交叠,把下巴搁在手臂上,两脚翘起乱晃,醉眼迷蒙地看着微澜忙碌的背影,“微澜,我好像喝多了。”
微澜愣住了,看了看酒
瓶,也不过才下去四分之一,“你没喝过酒?”
“没有。”说着,她就轻手轻脚的从气垫上爬起来,然后像只小熊一样扑到了微澜的背上,微澜一个没提防,差点一头栽进篝火里。他无奈,只好一手反搂着她,一手照顾烤架上的野味。
元菂倒没有借酒撒风的毛病,她只是软软地趴在他的背上,把下巴搁在微澜的右肩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跟着自己的节奏,左右左右的慢慢摇晃。
微澜的嘴角带着笑,他那颗躁动的心就这么慢慢悠悠地沉淀了下来,很想就这么一直紧紧地靠在一起,一夕到老,“菂菂,能不能多呆几天?”
“为什么呀?”
“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下一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别怕,我要去上学了,学生有假期,我到时来看你啊!”
“真的?”
“当然,要不要我发誓给你听啊?”
“好啊!”
“呃……等会儿,等会,为什么我觉得这段对白好耳熟。不是都是男生发誓给女生听吗?怎么感觉我们的角色有点错乱。”元菂虽然晕乎乎的,但是脑子转的还是很快的。
“因为我担心,有一天你会遇上另一个能吸引你的人,然后你,就把我忘记。”微澜盯着篝火,轻声说。
他们的之间的相遇,就像宇宙里的两个自由星体,偶然相遇,一个被另一个吸引,因此而围绕,旋转、从而一起飞行。可是否有一天,元菂
会遇到另一个更好的。就像那星体挣脱了引力,从此各奔东西。
元菂的心口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捏了一下,一种从未体验的过的酸涩蔓延开来,她开窍地晚,自信心常年泛滥,故而从未有过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微澜,我在你的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聪明偏爱偷懒,随性又坚持,叛逆却有自己的准则,善良但不肯受规矩的挟持,看起来像个乖宝宝,任性起来行事比星盗还星盗,一个优点跟缺点一样多的姑娘。”
他每说一句,元菂的眼睛就眯起一些,听到最后,她的手几乎掐住了微澜的脖子,语带威胁,“圣安德烈殿下,没人教过你,这么说话容易找不到老婆吗?”
微澜觉得她简直太可爱了,逗她,“可是,我就只喜欢这个姑娘,不想骗她。她问我的话,我一定要如实回答。”
元菂瞪他,“那我这么多缺点,你还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