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啊。”
“我、不会佛经……”
……
前方,直至矮崖处,庄父才停下,顺着陡坡向下,一旁的几个副将赶忙扶住他,庄父看了几眼那个矮崖,默然,当初他就是在这里抱走继北的。
下了矮崖,下方低谷,看似幽森,实则行百步后,穿过沙沙丛林,豁然开朗,别有洞天。
那里被四周峡谷环绕,一池寂静泉水,雾气弥漫,过泉水,最前方,便是滋养着最肥沃的土地。
步行一炷香,在花草初生的草地上,矮小的鼓包露了出来,庄父跪了下来,缓缓道:“蕴容,我和继北来看你了。”
那也是庄继北头一次见他爹哭。
他爹要强,自诩男儿轻易不落泪,长这么大,他把他爹气得再狠,他爹都不曾哭,可在他娘面前却会落泪。
庄父回头看向庄继北,庄继北也不闹别扭了,走了过去,跪了下来,默默道:“娘,我是继北,我来了看您了。”
说完,想了想,又道:“我之前不是不来啊,是爹不让我来。”
“……”庄父一巴掌扇到庄继北后脑勺上,“不会说话你就别说话!”
庄继北吃痛得啊呜一声,摸了摸脑袋,不满道:“你这么打我小心我娘心疼了,晚上托梦骂你。”
庄父道:“她只会觉得我对你教导不严!”
庄继北道:“可别了吧您,祖母给我说过,说娘最不喜欢您刻板的样子了,像我这种,我娘指不定多喜爱了。”
庄父道:“你祖母是骗你的。”
庄继北:“啧啧……”
祭奠了大约一个时辰,在庄继北的一声喷嚏下,结束了。
庄继北在远处等着,坟墓附近则是父亲专门请来的大师以及阳气极重的男儿抬棺。
当年那个风水大师说,可等二十余年后,再将棺木送回祖籍下葬。
故而此次祭奠如此隆重也有这个原因。
墓土被一点点拨开,露出下方一口精致的棺材。
按理说这种地界虫蚁可松土,泥土多是湿润的,可此刻撬出来的土都结成了干块,黑沉,一点虫蚁也没有,这一块的土地像是被隔绝开了一般,而后,一股奇香扑鼻,竟像是从棺木中挥出来的。
棺木被抬了上来,刚要一动,咔嗒一声,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凭空断裂,分割开来,抬棺的士兵惊恐下跪,庄父抬手,止住了他们的话声,走上前去,看见了那早已腐蚀的白骨,面色陡然一沉!
一旁的陈东也大惊失色。
哪里是白骨,骨头已经泛黑,酥酥烂烂,像是有人拿毒酒浸泡过似的,而刚刚的奇香也是从骨头上传来的。
没有虫蚁、奇香、醉骨。
无不证明这具尸生前被人下过剧毒,死后才能如此惨烈。当年无法现,等皮肉腐烂残留遗骨后,才可觉。
庄父脸色阴沉得吓人,眼神中仿佛淬了寒冰,他握紧拳头,语气阴厉:“今日之事,不得外传,若有违逆,杀。”随后他好像一下子苍老了百倍,陈东扶住他,他紧紧扣住陈东的手,“查,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