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不错。源光派是殿下离开之后才风靡起来的,虽小,却有些真本事,在京城也有一定的风气。比起灵宗等大宗派,他们为人谦逊,做事低调有效。微臣家里,也曾请过一两次。”
“是吗?”仉端眼神在燕巽和仉璋之间飘来飘去,“你去叫一个源光派的过来呗,本殿下看看是什么样的。”
“喏。”老太医急急忙忙下去了,不一会儿,一个一身黑的年青人走了进来,和屋里六个人大眼瞪小眼。
仉端忍不住说:“你不跪下来给本殿下请安吗?”
云无渡发现这个年青人是那天在仉端屋外颠颠跳跳的两波人其中一个。
年青人站得很直:“小道是圣上指过来给十三殿下看病的。”
“那你也得给本殿下行礼吧?”
“小道只给掌门行礼,跪天跪地跪父母,拜天拜地拜掌门”
仉端听得直咋舌,他都没有这个觉悟,他在稷山,逮到谁拜谁,只要能让他少搬一趟木材,他拜死都可以:“你是灵宗还是源光派?”
“小道如此玉树临风,居然是灵宗那等肥头大耳之人吗?”
“哈哈。”仉端拍拍他的肩膀,“我喜欢你。”
“小道修无情道,不走龙阳路。”
“……”
仉端呲了呲牙:“你叫什么名字?”
“小道叫柳琀。”
柳琀摸了一会儿仉璋的脉,抬头看着仉端。
仉端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没救了?被诅咒了?被鬼上身了?”
道士摇头:“是病。”
“治呗。”
“是……瘟病。”
仉端破口大骂地掀开殿门,往外冲了出去,走到院中时反应过来,大吼着闭门封宫。
屋里其他人都出去看情况,唯有云无渡一人还坐在窗边,闲来无事,拿着一条枝干削细了。
柳琀走到云无渡身边,递过去一截树枝:“不如用这根好用。”
那是一枝,血红色的,紫叶李。
柳琀将紫叶李花枝放在窗棂上,低声说:“柳琀做雁,来寄情思。”
站在院子里的白玦似乎后脑勺长了眼睛,云无渡还没做出反应,他忽然转过头,笑着跑到窗边,拿起紫叶李:“阿云,这是给我的么?”
柳琀闭着嘴,一声不吭,摸了摸鼻子,往后跑了。
云无渡点点头:“拿去吧。”
宫里一团乱糟糟,宫人按照仉端说的处理了,有人想逃出去,被仉端逮住了正在杀鸡儆猴,柳琀却打着哈欠摇摇晃晃往外走。
“你去哪里!现在不许出了。”
柳琀转身指了指仉端:“七殿下,您搞清楚,这瘟病,不是冲我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