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穆拉他兄长没拉起来,话音里就带着哭腔了,可燕巽坚持行礼。
仉端鼓着嘴,唏嘘地凑近云无渡,小声问:“怎么说跪就跪,这也太没骨气了吧,你都没打呢。实在不行,咱们报官呗。”
云无渡瞥他一眼:“修真不归官府管,杀人放火理所当然,全靠实力说话,要是实力不够被杀了,自认倒霉。”
修真界就是如此凶残,人间好歹还有礼法可说,修真全靠拳头。谁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所以燕巽才跪得如此之快,要是云无渡真把燕穆杀了,他也没处哭,只能自己报仇回来。
这么说起来,云无渡真的很惨,上辈子他是被他师尊处决的,自然也不会有人替他寻仇。
燕穆见他们毫不顾忌地讨论,几乎要他们兄弟的脸面踩在地上摩擦,索性把他兄长扔在一边: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什么背景!敢在稷山欺负我!你信不信我让你白来一趟!一辈子也上不了稷山!!!哪座山都上不了!”
仉端气得要摔杯子,仉璋赶紧拦住。
仉端倒也不笨,他拿捏不了修真人士,还处理不了石破玉嘛:“石破玉!你一个小小丞相之子!居然敢当以下犯上!”
“七殿下赎罪。”石破玉抿嘴,滑溜地认错。
他旁边的胖公子惊讶了一刹那,瞬间一个滑铲,跪在仉端脚下,仰起脸,一张圆墩墩的大胖脸挂着灿烂的笑容:“呀,是殿下呀,小的有眼不识珠。小子宁川金宝世,恭候殿下大驾光临。”
“去去去!”仉端瞪着眼,“石破玉!你过来,事情你搞的,你不用道歉的么!”
“殿下……”石破玉抬头,少年一张白玉兰似的脸蛋露出泫然欲泣的坚强表情,看得四周围观看戏的食客啧啧称奇,指指点点。
“哎呀!”
这时候,笑得眼睛看不见缝的掌柜突然出现,迎上来,打断众人谈话,热切夸张唱道,“是贵客呀。”
他夸张地抬头看天:“我就说今天怎么一直听见喜鹊叫喳喳,原来是贵客要来!蓬荜生辉!请——
鹤伯,快出来招待客人!”
一个白胡子白眉毛老头冒了出来。
正当仉端翘着鼻子,准备享受掌柜的欢迎的时候,鹤伯笑眯眯,穿过僵持的众人,牵住了云无渡的手。
“呀!公子来啦~主公托我问候您,身子好些了吧?没有被院子里的人吓到吧?”
云无渡:?
鹤伯笑得满脸褶子:“郎君可千万别害怕,那两个人是死囚,这样的死法算是痛快的了。”
鹤伯眼睛一歪:“哎呀~这位小公子更是冰雪可爱~”
鹤伯抓住看戏的阿瑾,又亲又抱,阿瑾使出全身力气挡着,但还是被亲了个遍,云无渡忍不了,伸手隔开两人,皱着眉:“注意点,一把年纪一把胡子了。”
“哎呀,失礼啦,我见小公子可爱,还以为是郎君和主公的孩子嘞。”鹤伯呵呵笑。
阿瑾抽搐的嘴角凝固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