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潯對她不了解,也不知道兩人的過節,兩頭顧不上。
但今天的短暫接觸,他愈發覺得自己手下那幫人的不靠譜,舒迦和他們品牌調性實在是太不搭了。
這合同他簽不了一點。
這代言人不要也罷。
向繁洲回舒迦:「不勞您費心。」
周景潯怕收不住,提醒:「舒女士,我們該走了。」
舒迦這才收斂鋒芒,笑著看他,試圖去挎他的胳膊。
他躲了。
最後,舒迦略顯落敗地跟他走了。
他們經過了溫虞和何衍的桌,才在後面的桌落座。
那不是視角最好的位置。
她和向繁洲這桌才是。
下意識,何慕望了下窗外。
燈火璀璨的高樓大廈矗立在江對岸,霓虹燈的光影墜落在墨色的江面上,色彩隨著奔流的江水微微漾動,像是拓印著這個城市的紙醉金迷。
她正夾菜,發現向繁洲一直沒有動筷子,抬眼看他:「你不餓?」
「不餓。」他散漫且毫無波瀾地說。
「嗯,」何慕舀了一匙宮廷奶酪放進嘴裡,滿足地說,「這家餐廳味道確實還不錯。」
一抬眼,對上的是向繁洲銳利的眼神。
「你不喜歡這家的菜品?」她又問。
向繁洲覺得這人沒救了,換了個姿勢,蹺著腿往後靠:「你不打算跟我說點什麼?」
說什麼?
何慕剎那明白過來,她回來的時候這人坐得好好的,但誰知道他有沒有忍不住想悄悄跟去,看他們到底藏什麼事呢。
只是那般太落人下乘。
他大抵是沒能移步。
「就說了些家裡的事,」何慕與他對視,「僅此而已。」
向繁洲像是要從她眼睛鑽進她心裡一般,用利刃般的眸色反覆審視她。
有一瞬,她感覺自己的心腸都要被翻出來。
「向繁洲,我再說一遍,那是我哥。」
服務生排隊接連端來一個瓦罐、一盤黑松露豆腐、一盤菜蔬刺身和一盤鮮松茸冬瓜。
「我們沒點這這些菜。」向繁洲忙中抽空制止服務生上菜。
「這是我們小周總特地吩咐送的菜,今晚您二位這桌他請客。」服務生解釋。
何慕看著桌上要放不下的菜品,暗暗覺得這菜再來仨人也吃不完了。
服務生上完菜,退去。
向繁洲看向何慕的眼神中的寒仍未消散,但終究沒有正當的理由,默默夾菜給她。
她與他相處中這些天,大概摸透了些他的脾性,他吃醋生氣情緒來得快,通常消散得也快,像是有塊烏雲追著他似的,烏雲降臨到他頭頂時,這人便情緒無常,烏雲離開這人又恢復成體貼細心的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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