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年深吸一口气,身后“砰——”地冒出了一条栗色的蓬松大尾巴。
“终于能把尾巴放出来透透气了,之前可憋死我了。”
长离盯着这条欢快地左摇右晃的尾巴,陷入沉思。
看花色,果然是个大尾巴松鼠吧?
就是不知道那个青年的原型,到底是什么。
也不知他回了妖界,是不是也会像松年一样,把尾巴放出来透透气。
松年带着长离在巷子里飞快穿梭,浑身都透露着一股回家的轻快劲。
他来到一处开满繁花的小院,叩了叩门,喊了一嗓子,“夫人,我回来了。”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温温柔柔的美妇人立在花树下,身上落了三两片粉色花瓣,在风中打着卷儿。
她眉目含笑地看了松年一眼,“松年回来啦。”
又探头往松
年身后瞥了一眼,没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他没回来?”
松年原本精神抖擞的尾巴微微往下垂了垂,“大人还得过一阵子……”
他把手里的长离往前一递,“不过,大人给您带了礼物。”
长离:?
她什么时候成礼物了?
美妇人接过剑,用指尖轻抚剑身,目露了然:“这又是他在路边买的?”
长离被摸得有些痒,但还是克制地没有躲开。
松年被这一问,变得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美妇人继续道:“剑身上无刻字,无标记,不是什么大家之作。”
她用青葱般的手指弹了弹剑身,“剑刃的材质也不算顶尖,倒是工艺有几分灵气。”
松年听见灵气两个字,顿时来了精神,“可不是,大人也说这剑有灵,好好养了两日,便生出剑灵来了。”
美妇人这才露出些许讶异,“有剑灵了?”
松年赶紧对长离道:“这是我们夫人,你和夫人打个招呼。”
长离被美妇人抱在香香软软的怀里,整个剑都晕乎乎的。
被松年一催,才回过神来,“夫人安好。”
美妇人顿时笑开了,“哟,是个小姑娘。”
“正好,我正缺个女儿呢。”
松年见夫人欢喜,便松了一口气。
“也正好给小公子作个伴。”
美妇人一听,马上道:“说到这,你帮我去问问长老们,什么时候才能把白白放回来,这次的教导都快一个月了,也没让我见着一个尾巴影子。”
松年挠
了挠后脑,“长老们也是为了小公子好,毕竟他日后要继承……”
松年话说到一半,就被美妇人一眼瞪了回去。
他当即话锋一转,“不过长老们也太过分了,怎能让夫人和小公子母子分离这么久,我今天就去好好问一问!”
长离努力支起耳朵听两人的对话,看起来,这是个妖界的大户人家啊。
难怪这么有钱。
松年离开了。
夫人抱着长离进了屋,“听说灵剑都是要睡剑架的,家里暂时没有现成的,改天让松年去帮你打个凤凰木的,现在就先睡这个摇床吧。”
夫人从里间取出一个轻巧的小摇床,床中间用柔软的绸缎层层叠叠地围了一圈,感觉往里一靠,就能整把剑陷进去。
床头还挂着一对金镶玉的铃铛,在摇晃中清脆作响。
夫人摸了摸绸缎软垫,“这是白白以前用过的,看着有些旧了,我给你重新缝一个吧,正好鲛人送来了今年新织的流云缎,你喜欢什么色儿?”
长离瞪着眼睛盯着这丝滑鲜亮的缎面,光泽细腻,犹如最上等的瓷器。
她完全没看出哪里旧了。
见长离没有马上回答,夫人只以为初生的剑灵还不懂这些,她轻笑两声,问道:“既然是个小姑娘,总归要粉粉嫩嫩的才适宜,就给你做个粉色的好不好?”
长离当即欢喜地应了一声,“好!”
在新软垫做好前,长离便先躺在那个旧软垫上。
她舒服地在摇床里打了一个滚
,只觉得现在的日子堪比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