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撞上一个熟悉的胸膛。
直接用手臂护住了她,“别跑了。”
贺之郁猛地抬头。
傅长风一把将她身子遮住,贺之郁没挣扎,她巴不得躲起来。
傅长风的出现太过引人注目,即便他此时带着面具。
若是被人看到北渊帝王与反贼在一起,怕是要激起千层浪。
她听见傅长风强忍怒气的声音,“她不是。”
中年商人摸不着头脑,还想解释,“可她……”
“她是我夫人,银苏人氏,别让我夫人背上个莫须有的罪名。”
中年商人瞧着这突然出现的高大男人,一看衣裳就知道官大得很,不是个好惹的。
他立刻赔礼,“是在下唐突了令正,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周围人知道贺之郁的大名,却不知她在北渊的那些骂名,也没见过贺之郁本人,便也没多想,当个乌龙看看就没了。
等人都散尽,贺之郁还是不敢动,傅长风的大手一直轻抚着她的后背,“没事了。”
贺之郁缓了一会,退出他的胸膛。
傅长风没说话,只带着她往镇北王府的方向走,两人一路无言。
到了地方,贺之郁向前两步,回头,问道,“这是不是你设计的?”
傅长风面具之下的脸色瞬间失落。
“不是。”他回答。
“那就离我远一点。”
她不是不知道傅长风来银苏至少半年,时常跟随她。
贺之郁猜不透傅长风又想做什么,但只要不牵扯到她就可以。
她不想又一次被当成交易的筹码,明明她那么相信傅长风,她甚至为了救他都放弃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武功。
她做的就不能引得他一丝同情吗?一定要那么侮辱她。
现在她在银苏可以过的正常,傅长风反倒又来了,为什么就这么阴魂不散,为什么要来刺激她。
她都已经装作不知道他的存在了,就不能让她继续这样下去吗?
贺之郁眼角泛红,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情绪失控。
傅长风注意到,他方才只是见贺之郁有些惊慌,不想贺之郁被欺负才不得已露了面,没想过贺之郁会这般生气,顿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她这是在做什么呢?找傅长风对峙吗?没必要不是吗,贺之郁对自己的失控更觉得气愤,就好像她输不起一样。
她回了府,秦敛早早避开了她,把汤药放在她房中的桌上,就算她知道秦敛和傅长风有关系又能怎样呢?
她现在只是个需要依附的废人。
天色渐黑,贺之郁默默端起碗一口喝完。
她突然就想起霖山寺那位和尚的话,偿还,她偿还的是谁?
她清楚自己就只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她没做过什么好事,她以为唯一值得夸耀的就只有那一身的武功,和战功。
这两样带给了她信心,现在却一个都不剩了。
这将近一年里,她极尽忽略自己心里的不甘,她想着这一切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