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濕了貼著皮膚,會很不舒服。」
梁亭故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夏薏抬起眼,他似乎看穿了她心底所想,又溫和補充了一句:「不是怕你弄髒。」
「。。。謝謝學長。」
「你好像說了三遍謝謝了。」梁亭故不疾不徐道。
夏薏擦著裙擺的動作逐漸放慢,「應該謝的。」
女生說得很是認真,石光抬眼看了下後視鏡,只見梁亭故姿態鬆散,可那如鉤子般揚起的眼尾出賣了他不錯的心情。
「是你自己保護了自己,你很厲害。」
若換作別人,這話聽起來可能會陰陽怪氣的。
但梁亭故聲線溫和乾淨,像是誇獎好孩子的長輩,夏薏的耳尖不由燙了下。
她知道梁亭故說的是她把那醉漢摔趴的動作。
事實上,她只是以前兼職時有和教練學過一點,那醉漢體格大,如果不是喝醉了酒,她可能真的沒辦法將人打趴下。
回校的路程里,梁亭故沒有提起她上廁所上到再也沒回去這件事。
而之後他也沒有刻意來搭話,這讓夏薏繃緊的神經逐漸鬆了些。
梁亭故似乎還在工作,他拿著平板電腦,一邊聽著藍牙里的匯報,聲線清冷,語平緩,卻不會讓人覺得有壓迫感。
夏薏的思緒有些飄忽,她腦中突然浮現別人對梁亭故的評價——狠戾又笑裡藏刀的心機狐狸。
她不由在心底反駁了一下,謠言果然不可信,明明挺溫和的呀。。。。
石光將車停下後,夏薏才從神遊的思緒中抽離出來。
她看向身邊的人,只見梁亭故拿著的平板已經暗了下去。
「今天謝謝你了,學長。」
梁亭故微微頷,「不客氣。」
因為腳受傷,夏薏離開的背影走得有些慢。
直到那淺綠色的影子完全消失,梁亭故搭在平板上的手指輕敲著,他收回視線,鏡片後的瞳仁漆黑寡淡。
黑色矜貴的車輛再次駛入寂靜的道路,梁亭故不知在看什麼,手機冷白的光線折射在那淡薄的鏡片上。
石光不斷抬眼看向後視鏡里的男人,梁亭故關了手機,他抬手摘掉眼鏡,身體往後一靠,那若有若無的笑意,像是只存了幾秒。
寂靜的車內,看著他闔眼休息的模樣,石光正欲開口,只聽後頭的男人嗓音沉而平靜:「石光,再幫我約一下Joy吧。」
。。。。。。
大四的上半學期課不多,空餘時間夏薏都在兼職。
她打了兩份工,一份是在咖啡廳,還有一份是幫別人剪視頻、敲代碼。
因為下學期需要完成學校的實習任務,所以趁著這段時間空,夏薏想多賺點錢。如今她的小金庫也逐漸滿了起來,距離開一家書咖然後躺平後半輩子的夢想也不遠了。
十二月,學校正式開展了畢業生實習工作的會議。
夏薏開始海投,每次面試回來,她整個人像是蔫了的黃花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