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点拍摄外的空闲时间,其他几组嘉宾都打算出门逛逛,只有陆浑和祝清回到别墅。
中午没来得及休息,祝清在路上就困了,换家居服时差点睡着。
祝清心想,他现在嗜睡也太严重了,像被下药一样。
醒来时,窗外一片漆黑,房间里也没开灯,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
祝清心跳不由自主加速,紧接着小腹也跟着坠痛,他蜷成一团,不知是在安抚谁:“没事,不要怕。”
卧室门被推开,陆浑逆着光站在那里。
祝清的视线逐渐聚焦:“陆浑?”
陆浑听出祝清声音不对劲,急忙走过来,隔着被子把人搂进怀里:“做噩梦了?”
“嗯。”祝清低声说,“我又梦见被人关起来。”
陆浑思绪飘远,他一直都知道祝清睡眠不好,夜里偶尔会被噩梦惊醒。
但祝清很少在他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就算做了噩梦也很快恢复正常,不会让他发现。
见祝清捂着小腹,陆浑才明白,怀孕加重了祝清的不适。
陆浑亲吻祝清微凉的脸颊,沿着唇角一路到耳侧。
“不用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小腹传来的疼渐渐消失,祝清心跳也跟着平复,他推了推陆浑:“你去帮我倒杯水。”
出门时,陆浑顺手打开灯。
祝清捂着眼睛,过了会才看向陆浑:“你是不是想知道把我关起来的人是谁?”
陆浑担心会让祝清难受:“不想说可以不说。”
如果要说的是噩梦,陆浑宁愿祝清永远不再想起这些。
祝清摇摇头。
他……
他确实想说出来,他也想试着坦诚一次。
“关我的人是我爷爷。”祝清语气毫无波澜,似乎不知道他即将说出的话多恐怖,“他把我关在了奶奶棺材下的隔层。”
陆浑手中杯子悄然落地,顺着地板往前滚,直到墙边才停下。
地毯上,一团水迹不断往外晕开。
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陆浑已经过去把祝清抱紧,他强压着怒火:“为什么?”
“你知道我爸妈是什么人,根本不可能管我。出生以后,我就跟着爷爷奶奶在国外生活。”祝清慢慢说,“他们很恩爱,也对我很好,直到……”
直到他奶奶检查出绝症那天。
是一种非常罕见的病,任何预兆都没有,却在某一刻忽然爆发。
医生说她已经很幸运,到这个年纪才发作,很多像她这样的人活不过成年。
从发病到去世,中间只有短短的两个月。
就算祝家拥有泼天的富贵,在生老病死前也毫无办法。
从奶奶生病起,祝清发现,一向宠爱他的爷爷也跟着消失了。
他还发现,爷爷总盯着他看,目光让他觉得可怕,比之前追着他咬的那只大狗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