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斟酌着回道:“回禀父皇,事情不完全是弟妹的错。”
这句话回得朕好,不完全是弟妹的错。
这不就是说战王妃确实有错吗?
“哦?”穆帝像是讶异,“那是谁的错?”
“起因是赵尚书的女儿说话有些失了分寸。”宸王句句圆滑,避重就轻,“不过儿臣已经劝过弟妹,让她大度一些,因为父皇看重护国公府,赵家姑娘言语有失也并非有意,不必斤斤计较,但弟妹可能是最近心情不好,所以……”
穆帝皱眉:“因为心情不好,就对赵尚书的女儿动手?”
“儿臣知错。”宸王低头,“她们争执的时候儿臣不在场,否则儿臣一定会加以制止。”
穆帝不一语地看着他。
失了分寸,言语有失。
轻飘飘就把以下犯上的罪名弱化,末了还成了战王妃心胸狭窄,不愿饶人。
穆帝眼底划过一抹失望之色:“你今天去裕王府做什么?”
王妃在府里设宴喝茶,宸王和齐锦两个男子去干什么?
宸王一滞:“齐世子久未回京,裕王请他喝酒,儿臣就去凑了个热闹。”
喝酒?
穆帝眼神深沉:“只是喝酒?”
“父皇明察。”宸王跪了下来,说话滴水不漏,“儿臣去的时候他们确实是在喝酒,儿臣并未听到他们聊了什么不该聊的话题。”
穆帝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儿臣刚坐下,就有下人来报,说战王妃和赵姑娘起了争执,儿臣和四皇兄、齐世子就赶了过去。”
穆帝淡道:“你有没有问清楚事情生的全过程?”
“儿臣问了几句。”宸王听他说话语气还算寻常,提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儿臣和齐世子到场的时候,她们争执较为激烈,但事情的前因后果尚不了解,只听说是赵姑娘先对战王妃出言不逊,战王妃可能心情不好,就命人动手打了她。”
穆帝沉默片刻,眉心微蹙:“容苍做出那般混账事,战王妃心情不好也能理解。”
“儿臣后来问了王妃,她说过错在于赵姑娘,但母妃一直教我们要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所以她们起争执时,王妃也劝了弟妹几句。”
穆帝语气淡淡:“宸王妃是怎么劝的?”
宸王下意识回道:“她说父皇一直看重护国公府,护国公当年对父皇有救驾之功,赵姑娘言语冒犯并非有意,所以……所以让弟妹不必与赵姑娘斤斤计较。”
“不愧是丞相府出来的嫡女。”穆帝意味不明地夸了一句,“比战王妃懂事识大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