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文英鄭重的點點頭,重坐回自己的位置。
杜長蘭失笑,杜蘊仰頭望著他,「爹?」
杜長蘭:「沒什麼。」
他活兩世,本就占了便宜。餘力之內,給努力上進的人行一點方便,有何不可。
他不認同6文英的孤僻,但他欣賞6文英的毅力。
酉時整,嚴氏學堂散學,小院裡66續續響起告別聲,「先生再見」「先生明天見」。
杜長蘭住在奉山村,學堂內無人同他順路,他牽著兒子的手走在鄉間小路上,一重風過,還帶著熱意的風拂面,汗水殘留的鹽漬瞬間變得刺撓。
杜蘊一張小臉都浮現紅色抓痕,忽然感覺身邊人停下,他疑惑的仰起頭,一張濕帕蓋在他臉上,頭頂傳來一陣笑聲。
杜蘊扯過帕子,只看到男子歡快的背影,他鼓了鼓小臉。
如果是娘的話,肯定會溫柔的蹲下來給他擦擦汗。才不像爹那樣粗魯。
杜蘊嘟著小嘴跟上,胡亂擦擦頭臉,誰料杜長蘭忽然轉身,一指頭戳在他額頭,把人戳了個踉蹌,好懸才穩住。
杜蘊心裡的委屈勁兒一下子就上來了,大大的眼睛裡蓄了水汽,仰望著杜長蘭。
杜長蘭摸出一塊花生糖嚼了嚼:「爹的同窗,你都記住了嗎?」
小孩兒怔了一瞬,乖乖點頭,杜長蘭齜牙笑:「也是,你都收了人家見面禮,再記不住人可就不禮貌了。」
杜長蘭幾口啃完一塊糖,舔了舔唇:「成忱給的花生糖真好吃,回頭問問他在哪兒買的,又酥又香,一嘴的花生味兒,吃了還想吃。」
杜蘊聽著他爹的描述,口水泛濫。
此時,杜長蘭變戲法似的又摸出兩塊花生糖,遞一塊給兒子:「你要是不要?」
杜蘊忙不迭點頭,朝杜長蘭伸出小手,接過花生糖往嘴裡塞。
「小心點別扯著牙。不然沒了牙齒,說話漏風。」
杜蘊頓時不咬了,選擇慢慢磨。忽然他鼻尖發癢,小手一捻,手心裡躺著一瓣潔白的花瓣。
杜長蘭睨了一眼:「茉莉?」
見杜蘊不認識,杜長蘭對他道:「你湊近聞聞,應該還能嗅到一點殘留的花香。」
杜長蘭在路邊張望,忽然眼睛一亮,「蘊兒,跟上。」
他放下書箱,脫了外衫,一下子沒入灌木叢里,像一頭野獸橫衝直撞,也給杜蘊撞出一條路。
杜蘊小臉上都是茫然,一錯眼他爹就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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