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顾景轩每天亲手给刘翠莲梳头画眉,把所有私房都交给她保管,还对天发誓这辈子只爱她一个,其他女人什么都不算等等。
这些都是我授意平安他们放出去的风声。
接下来,就等林嫣儿的反应了。
不等她有什么动作,一个不太好的消息从南边传来。
白河决堤,南边两个州府遭了灾。
房屋毁坏无数,庄稼和牲畜也被卷走不少。
当地官府反应很快,立即安排迁移补救。可灾民数目不小,官仓怕是撑不过一个月。
这消息快马加鞭传到京中来,众臣都恳请拨下钱粮赈灾。但具体的数目和派谁去,却起了争议。
得知父皇为了此事颇为烦恼后,我心中冒出一个念头。
寻了个合适日子,我带着小钱匣,进宫求见父皇。
虽然他允许我随意进出书房,但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
不仅是表现自己的守礼,也是顾忌到他此时心情不佳,可不能肆意妄为坏了事。
好在父皇没有拒绝见我,听到我来立即准见。
他的贴身内侍曹有得看到我满脸堆笑,不住地示好拍马屁。
“还得是昭盛公主呀,皇上一听你来,皱着的眉头都松快了。”
“这几天咱们伺候得提心吊胆的,还请公主多陪皇上一会儿,让他高兴些。”
我从袖子里取出一把金叶子,不动声色地塞给曹有得。
“这些时你们辛苦了,这点东西,只当是我身为父皇女儿的一点心意吧。”
曹有得知道我向来大方,也不喜欢人推推拉拉的,老脸笑得和花儿开一样。
“多谢公主!小心脚下,这边新起了个槛儿。”
进入书房内,曹有得十分识趣地倒退着离开。
亏得他倒得那么快,居然也没摔倒,看来已经是熟能生巧了。
父皇的面上果然有笑容,只是眉眼间还有几分疲惫。
他责怪我:“不是说了好几次,过来了就直接进书房?又没什么你不能看的东西,非要在外面等那么久。”
就算曹有得不敢隐瞒怠慢,立即为我通报,也不是随时可以进书房。
除了里头有别的大臣,也有父皇心情不好或者需要休息的时候,要掐着点儿才能进。
我笑着给父皇捶肩:“父皇让我随便进书房,是疼女儿,所以才更要为父皇着想,方能回报这份疼爱。”
父皇笑着叹气:“还是朕的令月好。每次见你时,朕才能体会到寻常人家的天伦之乐,不像你其他那些兄弟姐妹……”
萧星沉曾经告诉过我,凡事都要有个度。
清醒懂事固然好,可更要时不时故意露出点破绽,才能让多疑者彻底放心。
在父皇面前,尤其是要如此。
刚刚我已经表现过自己懂事的一面了,这个时候可不能继续懂事,要适当的无知娇纵一点才行。
于是我四下看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后,冷哼一声道:
“因为他们都不是好东西啊,心里想的都是利益,才没有发自内心把父皇当做亲人。”
“父皇可别把我这话拿出去说,不然兄弟姐妹们都要被我得罪完了。”
父皇一怔,大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好好,朕答应令月,绝不拿出去说!”
“对了,乖女儿今天来所为何事?”
可算提到这茬了。
我赶紧把手里的匣子递给父皇。
父皇疑惑地打开,看到里头厚厚的银票吃了一惊:“这是做什么?”
我严肃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