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放心,我们可以给违约金。”
“工程已经进行了大半了,投下去的资金远远超过违约金的金额。这笔账我还是会算的。”她倚在窗前看着她,似要把她看穿,她的小伎俩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安如辰,你在美国那么长时间就没有学会一点点儿的隐忍吗?
“当初签约有规定,一方若是有什么不满可以随时撤资。”安如辰铁了心地要撤资,这让顾子衿很不爽,她就是不想她如意。
“你有什么不满可以说出来,大家再次协商,或者我们另约时间,带上彼此的律师,用法律办事,大家都心服口服。还是你想把私人恩怨牵扯到工作上来?”
“顾总,我要求撤资只是出于对老人家的身体考虑,并不是你想的私人恩怨,我希望今天能得到答复。”
顾子衿不由冷笑,挑着眉看她,“场面话我也会说,但是对着你,这些我觉得没必要,早在多年前我们不就认识彼此了吗?我对你也算是知根知底了,所以安小姐今天想撤资,行啊,我也不想与你这样的人合作,和‘耀辉’的合作到此截止。”
“到时我让我的财务部和我的律师一起,把由于你一意孤行的求撤资对我们‘顾氏’带来的损失好好算一算,最后把违约金和赔偿金额一起告诉你,你看怎么样?”
“顾子衿!你不要欺人太甚,以后两家公司还要怎么合作?”安如辰终于不再镇定了,她一怒之下拍了桌子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尖痛斥。
“安小姐要失望了,我不是说了吗?以后和你们‘耀辉’的合作到此结束。”
安如辰听闻,她怒红了脸,深吸一口气,调节着自己的心里,而后又如大家闺秀般,温和道:“我希望你不要做的太过了,弄得不欢而散以后生意场上大家难相处,我到时会登报说明一切,不会对你们的公司造成不好的影响的。”
“不用,安小姐这么些年还没有学会低调行事吗?就算要登报也是我们公司来说明。”顾子衿冷哼一声,有些咄咄逼人,在她心里,安如辰是敌人。
安如辰听了,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了,扯着唇角看着她,说道:“当年是我一时间意气用事,对你造成侮辱,但是我仍然觉得我没有什么错,至少在你没有想方设法联络他之后他过的很好。”
“你所谓的过的很好是和你一起过吗?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就算心里再不好也会假装很好,你就真的没有发现?”
安如辰语塞,怎么会没有发现,在看到他电脑里用一张张照片拼成的视频时,她假装不知道,假装没有发现而已,她总是狠着心告诉自己,不要放手,总有一天他会发现那个人不是不可取替的,他会发现你的好的。后来他真的发现那人是可以取代的,可是取代她的人却不是她。“我让我的律师再联系你,抱歉,先走了。”她有些落寂地垂下眼帘,拎了包就朝着门走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顾子衿嘴角上扬,眉眼间尽是胜利的喜悦,她无声地说了四个字——手下败将,而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徐知言已经等在里面了,见了她不由关切道:“顾总,有什么问题吗?”
“通知下去,一会儿会议。让负责和‘耀辉’合作案的负责人来我办公室。对了,通知董事会,我们要断了和‘耀辉’的所有合作,看看他有什么意见。”
“顾总,这样对公司无论是在声誉还是在利益上都有影响,对方要求撤资的话我们会很难向外界交代。”
她咬着食指冥思片刻,然后交代道:“这个我会想办法,你先去办。明天帮我约严玄冥。”“是。”徐知言犹豫着终是离开了。
顾子衿仰靠在椅背上揉着眉角,她是意气用事,和“耀辉”断了合作,如果没有一个更好的理由让外界信服就很难交代了,现在的媒体捕风捉影,要是播报出去又不知会被怎么大肆描述了。找”严氏”投资是最好的做法了,严深的威望,在c市无人不知,多少总要给他面子,与“严氏”合作,空缺的资金由他们填补应该是九牛一毛。
正烦恼时手机响了,她接过来一看,“舒秘书,上班时间找我什么事?”
“约你吃饭。”
“于公还是于私?”
“两个都有。”
“行,晚上老地方见。”不等他说什么她就直接说了再见断线了。
会议开得很不顺利,不少董事对于她的决定有些质疑,她最后实在没办法敷衍了几句,表明了会给出让大家足以信服的理由那群老古董才肯罢休。能有什么理由呢?现在都追求利益关系,只要她找到更好的合作伙伴并且利益会比与“耀辉”合作多上许多才能摆平他们。
和舒奕约一家日本料理店,推开和氏门进去他已经在里面了,顾子衿放了包、解了围巾、脱了风衣,一连续的动作下来,舒奕打趣道:“你们女人真是麻烦。”
“你要麻烦还麻烦不起来呢,找我什么事?”她坐下为自己到了一杯茶,捧着热乎乎的杯子一脸的惬意。
“你们公司和‘耀辉’有合作?”
“嗯,不过以后不会了。”
闻言舒奕眉头微皱,问道:“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顾子衿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他家外甥女要撤资,我懒得再见到她这种人,索性决定以后不合作了,为这事儿今天挨了不少董事的质疑,烦躁的一天。”
“这样也好,省了我不少麻烦。”
“嗯?”顾子衿不解地看向他,舒奕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今天约你是想要一些你们合作的账目,不知道能不能方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