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信义一时之间,气血直冲天灵盖:“不调动何辛郑守芳,如何胜?”
何辛郑守芳加上另一名大将徐进勇麾下兵员,加起来足足十万。
他怒极反笑。
誓师台另一边,传来军靴落地的声音,夜色中转过一个人,是郑守芳。
郑守芳早已知悉这边的动静,安排好麾下诸部迎战之后,他驱马来了帅帐。
郑守芳挑眉:“难道和北戎私下交易,”构陷谢信衷的,“真的是你?”
夜色沉沉,大地像蒸笼一样,在场只有寥寥几名如陈汾般的铁杆心腹。
卢信义呵呵冷笑:“难道你没有?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他
冷笑着,郑守芳更想谢信衷死谢家军分崩瓦解吧,但郑守芳当然不会自己动手,他只需要以走私交易来暗示一下别人。
因为人家是公主的儿子,有倚仗!
和郑守芳不欢而散,卢信义恨到极点,“这些可恨的皇亲国戚!!一个两个权倾朝野的杂种!”
卢信义紧紧攒着那封信,他切齿恨极:“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卢信义嘶声话罢,胀红的神情陡然一冷下来,“陈汾,你亲自回范阳,将夫人公子小姐送走!”
卢信义面露狠色,陈汾一愣立即领命,掉头快步出去,卢信义目送他背景迅速消失,沉沉夜色中,大军逼近的声浪已经越来越大,“是你们逼我的!!”
卢信义狠狠将信纸掷在地上,“联系墩克音,我要见他的主子!”
既然不能力挽狂澜,卢信义恨声:“谢辞,谢辞!我要谢辞死——”
墩克音是昆屠部首领昆尔克的心腹,当初与卢信义交易的除了拓额墩部,还有昆屠部。昆屠部早已投于北戎王呼延德的麾下,成了呼延德的铁杆心腹。
明面是去年,实际却一早就是了。
卢信义开出条件,将长钦渔阴一线给呼延德以作交易,条件是务必歼杀谢辞及苏桢寇文韶三人。
长钦渔阴一线并不在阴山范围,而是在东北,卢信义本人势力范围一带。
呼延德却一笑:“这个不行,必须是阴山以南的。这样吧,让你的主子把茔池
地形及布防图给我吧。”
“别耍花样,我在茔池有消息来源。”
茔池?
几乎是马上,卢信义就想起那个该死的蔺国舅,一刹那,他目露凌厉恨色,“成交!”
去死吧!
狗杂种!
……
这小半天的时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姑臧山余脉的一个小山坳里,秦显终于熬过来了,陈晏也是,不过陈晏站位中排,酒只含了半杯,他毒性更浅时间要更早一些。
秦显还昏迷着,不知后续会不会有后遗症。但经过四个多时间接力和争分夺秒的努力,秦显紊乱短度的呼吸终于稳定下来了,虽仍虚弱,但已不再气若游丝,把脉的军医和郎中喜道:“好了好了,性命是无恙了!”
小小的帐篷里,传来一阵欢呼,大家是喜极而泣,互相拥抱拍背。
而秦文萱抹去激动的泪水之后,却起身,一个撩帘出了帐篷。
帐篷十数丈外的大树下,站着一个人,夜色下风吹起灰色的棉布斗篷,他昔日颀长的身影如今瘦可见骨。
秦文萱怔怔仰头望着这个人,惨笑一声:“你是有猜过后续局势有可能会变成这样子吧?”
荀逍眉心一皱,“哪里没有危险?”他脸色变了,“你怪我?”
荀逍之所以在这里,带着秦显急速离开大军的正是他,他身手除谢辞外最好,因为秦显,他一直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