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厨房拿了菜刀,手起刀落,门锁被劈成了两段,一通翻找并未现玉佩的踪迹。不过一块襁褓却引起谢清漓的注意,这块襁褓虽已陈旧,但却是云锦所制,不是宋家能用得起的布料。
谢清漓抚摸着那块襁褓,靠在椅子上,回忆着前尘往事,渐渐地进入了梦乡。梦里,姜慕雪抚着谢清漓的乌,温言细语,说不尽柔情。
……
一声嚎叫打断了谢清漓的美梦。
宋天宝伸长了脖子,口齿不清地朝门口呼救:“嗷,良,良七,救我。呜呜。”
何氏飞奔进门,难以置信地看着躺着地上的人,仔细辨了辨衣衫,的确是她的宝儿。
“小贱蹄子,我的宝儿要是被打死了,你这贱命,一百条也抵不过。”何氏边骂边朝谢清漓扑去。
谢清漓抬腿一脚,何氏被踹得向后倒去,重重地压在宋天宝身上,宋天宝愈加痛苦地嚎叫。
何氏慌忙爬起,不信邪的她,又朝谢清漓猛冲过去,今日她势必要教训教训这个贱蹄子,重树威严。
谢清漓怎会让她得逞,灵活侧身,伸手在何氏的右手臂按了按,再顺势拌了她一跤。
何氏再次跌坐在地上,那只被谢清漓按过的手臂一阵麻疼,动弹不得。
何氏气得脸色通红,呼天抢地哭骂:“小贱蹄子,见天吃白食,偷懒耍滑,白白养活这么大。今儿更是吃了熊心反了天,竟敢打人了。这日子没法过啦!”
谢清漓冷笑一声:“也不问问你的好儿子干了什么事,你这不分青红皂白的泼妇样倒是更胜从前啊!”
此时,后知后觉的何氏才终于现今日这个贱丫头真是邪门。往日里胆子没针眼大,见了她就像耗子见了猫,骂一声能吓得打哆嗦,今天却骂人又打人,难道鬼上身了?
何氏抬眼瞪了谢清漓一眼,见她满头的血,嗨,冤孽啊,想来是宝儿等不及了,惹恼了她。老话说泥人也有三分气,兔子急了也咬人,等过了这气儿,估计就好了。
按理儿,这事儿却也不怪宝儿。呸!还没长开的小贱蹄子,就一脸狐媚样儿,勾的宝儿天天惦记,好好的儿子都被勾带坏了。宝儿能看上这贱蹄子,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还整天拿腔拿调的。
不过这贱蹄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兄妹做那事儿,的确有违人伦。
何氏又觑了觑谢清漓,眼珠滴溜溜转。突然,她手掌拍地,大声呵斥:“小贱蹄子,我是你娘亲,他是你哥。咱东陵最是重孝道,你打我们,信不信送你见官?”
谢清漓嘴角微勾:“娘亲?你是谁的娘亲?你的亲亲女儿不是在侯府当大小姐吗?”明明她眼神清澈,笑容明媚,语气温柔,可何氏却感到阵阵寒意。
“你,你,你胡说什么?你就是我的女儿啊,什么侯府,什么大小姐。”
“怎么,已经忘了你的好婆母?忘了她如何抱走你的女儿,替换了侯府的女儿?”谢清漓语气凉凉,前世她查询良久,却未能查到何氏的婆母是谁。
何氏心神俱乱,这贱丫头怎的知道这些?女儿的身份藏不住了,怎么办,怎么办?哼,只有杀了她,才能保住女儿的前程和宋家的荣华富贵,何氏眼神逐渐阴鸷。
谢清漓矮身掐住了何氏的脖子,冷道:“想杀我?做梦!”
倏然收紧手掌:“杀死你们母子,却是我抬抬手的事。”何氏的脸憋得通红,空气渐渐稀薄。
谢清漓微微一笑:“不过,我这人心肠很软,还想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说玉佩的下落,我就饶你不死。”
何氏感觉呼吸越困难,牙缝里断断续续地蹦出只言片语:“什么,什么玉佩,我不知道,不知道。我,我要告诉你爹,你,你知道了这个秘密,让他杀了你。”
谢清漓狡黠一笑:“宋兆兴啊,放心,他杀不了我。”
“不过,说起秘密,我倒是知道个你的秘密,关于宋文秀那个。你憋在心里这么多年多难受,我帮你告诉他,不知他想不想听。”
谢清漓松开了手,何氏却感觉呼吸更困难,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用力掐着她的脖子,揉绞着她的心。
那件事那么隐秘,那么久远,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