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后喜不自胜的模样,皇帝颇有些无可奈何,但其实他心里是很开心的,故而带着笑意说道:“皇额娘别激动,坐下来慢慢说。”
太后怎么能不激动?刚一坐下便又殷勤的看向皇帝:“皇帝想好没有?”
相比较太后,皇帝显得克制且平静,他说道:“皇额娘,其实儿子刚才一直在想宋文渊的事情。”
意思是还没轮到宋知萱。
但其实这只是托词罢了,真相是,去云居寺的路上,他满心都在为简单人以后如何应对而忐忑,相处过程中,更没功夫想闲事了。
至于回程路上,他光顾着回味和宋知萱的相处细节了,也没来得及考虑这些琐事。
他满脑子都是宋知萱抚摸小腹时,脸上露出的温柔的微笑。
那个瞬间,他觉得美极了。
恨不得刻在自己脑海中,让它变成永恒。
而皇帝的心理思路太后完全不知道啊。
她此时看到皇帝面无表情的模样,又在这个时候提起宋文渊,自然而然就误会了。
她就有些急了:“皇帝,这种时候你该不会是在顾及宋家的事情吧?之前哀家催促着你赶紧了解宋文渊的事情,你犹豫着不办,现在倒顾虑起来了?哀家真的不知道如何说你才好。”
对上皇帝冷静的眸光,太后忍不住又是一堆输出:“事到如今,哀家并不觉得宋文渊的情况是多大的事情,宋家唯一的儿子说难听点,一个药罐子,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弱冠之年,宋文渊完全没有立场也没有必要和皇家对着干。”
“他在大理寺也待了那么多年,行事作风从未变过,他说白了就是那么个人吧,就是太死板太固执,太不懂得变通了。”
“至于宋知萱,哀家没有见过,对她不了解,但哀家看你挺喜欢的,想来这也是个妙人。如今她又怀有身孕,皇帝难道这点面子都不给吗?”
“就算不给她面子,好歹也得给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面子吧?”
太后见皇帝还是沉默着,下了猛药。
她脸色也冷了两分:“难道皇帝打算让孩子的外祖父是罪臣吗?皇帝有没有考虑过别人会怎么议论他?”
皇帝轻咳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问道:“皇额娘之前不是还很排斥她吗?也顾虑着宋文渊。”
太后这时回过神来,哪里不懂皇帝的意思,颇有些恼怒:“皇帝何苦这样戏弄哀家?哀家对宋知萱半点不了解,一切自然以皇家利益出。”
“如今她怀有身孕,自然也是紫禁城里的一员。皇帝觉得呢?”
皇帝点了点头,正色道:“皇额娘所言甚是,所以儿子打算封她为妃,封号吗,就取个宸字,意为尊贵。挑个黄道吉日,就把人接回宫。”
太后点了点头,没有异议:“对外就说她是去云居寺为哀家祈福的,现在有孕,身子不便,所以回宫休养。”
皇帝点了点头:“儿子明白。”
接着二人又谈起宋文渊。
说实在的,太后对宋家没有什么想法,在此之前希望皇帝严惩宋文渊,说白了也是秉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想法,同时也有点杀鸡儆猴的意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