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楚聿:?
她诚实地看着对方,眼神清澈:“中介,一听就很黑。”
他抿了下唇,看起来非常不满意,还没养几天已经有了护崽的倾向:“不好听,她腿上明明有一块白色的毛,一点也不黑。”
林琅意摆烂:“那你取。”
“我后来比较偏向于黑蝶贝。”
这名字一出口,她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大溪地黑珍珠是吗?珍珠届的皇后,产自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大溪地,黑蝶贝是孕育黑珍珠的母贝。”
她越说越觉得形、色、意境都好,尤其是黑珍珠虽然通体乌黑,但会反射出漂亮的镜面光泽,就像是小猫腿上那一块白,忍不住夸奖:“好听!不愧是亲爹,就是上心。”
他睨了她一眼,眼睛里流光溢彩的,居然有两份谴怪的意思:“还不是因为……不上心。”
两人聊得投机,林琅意一边笑一边将一杯还烫手的豆浆推给他,原楚聿也没拒绝,喝了两口,很快就用手扇了扇风。
房间里空调温度开得高,他大约也觉得有些热,在她不住地缠着用小猫牵扯他的注意时,单手无意识地松了松衬衫扣。
她冲他笑得眉眼弯弯,还在聊。
他肩膀舒张着往后靠,看着她浅浅地笑,心情颇好的样子,那解开的领口因此微微打开,露出清晰流畅的颈部线条,喉结滚动,下方有一个潋滟的新鲜红痕。
像是吻痕。
林琅意眼睫弯弯,不声不响地移开视线,又喝了一口花生露,笑意不减。
“你这么好心?还给我留早饭?”程砚靳被林琅意亲切和蔼地推进房间里时还有些受宠若惊。
“嗯,聿哥买来的,好像是帮所有人都带了。”
他懵然:“没有啊,我刚才瞧见封从凝她们都是去斋堂吃的。”
林琅意脚步一顿,侧目瞧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
程砚靳历来胃口好,走到桌子旁,连新筷子都还没来得及拆,直接就着林琅意的筷子夹了个蒸饺塞入嘴里,边嚼边闭上眼长吁短叹:“是猪肉馅!是猪肉馅啊!”
林琅意抽走他手里的筷子,拆了双新的用力抽在他手背上:“那双我吃过的。”
“有什么关系。”他缩了缩手,还是听话地老老实实换了筷子,“你还要吃?”
“不吃。”
“那用你的筷子怎么了,我还吃你的……呢……”他的脸突然一红,最后那个“呢”哼得千回百转,自己先不好意思了。
林琅意直奔主题,摸上他贴着创可贴的手背,细声细气地关怀:“还痛吗?”
他又往嘴里塞了一只蒸饺,摇头:“没事,别担心。”
“你的创口贴都湿透了,我替你换一个吧?”林琅意说完就要替他撕下来。
程砚靳却反应很大地一把捂住,挪开手,不让她碰:“没,没事,贴着好了。”
要是一撕开,看到他完全被水泥地剐蹭的手背,他要怎么解释?
说他昨晚在寺庙里平地摔了?
说他搓衣服的时候把自己的手背当衣服搓在搓衣板上了?
好不容易她喝醉了一问三不知,她又向来机灵,这一看不就露馅了?
林琅意睁着一双水泽盈盈的眸子担忧地看着他,语调温柔异常:“可是看起来很痛啊,我包里有新的创口贴,是防水的,帮你换一个吧?”
程砚靳被她这样温柔小意的样子三言两语就哄得晕头转向,那只受伤的手高举在空中,犹豫了片刻,没说出拒绝的话。
林琅意一垫脚,非常熟练地一手按在他胸肌上,“啵”地一下亲了他一口。
程砚靳的眼睛微微睁大了,连早饭都不吃了,呆呆地低头看向她。
林琅意将手臂勾在他脖子上,沿着他后颈的位置一遍遍从上往下抚摸,像在给一只大型犬捋毛:“泡水了不疼吗?我看着好疼诶,帮你换了好不好?”
他呆呆地咽下口中没嚼几下的蒸饺,咽得嗓子眼疼,那条胳膊却非常听话地垂下来递到她面前,像是被哄得头昏脑涨了:“其实真的没事。”
创口贴被水泡得软趴趴,几乎没什么粘性了,林琅意嘴上心肝宝贝疼的,手倒是一点不留情,直接一把撕开。
手背上狰狞异常,一大片皮肤被蹭破卷起,甚至还有嫩红的肉露在空气中,看着就痛。
她倒抽了一口气。
当然,怎么看也不是调情难耐时指甲抓挠的。
她盯了好一会儿,脸色一点点沉下来。
程砚靳自己觉得自己皮糙肉厚,倒没什么反应,只是见她盯着自己的手背久久没了反应,终于从刚才那个蛊惑人心的吻中艰难拔出了意志,吓得筷子都不夹菜了,强调:“是我不小心在门框那里蹭破的,我没开灯,没看清。”
没开灯?
林琅意重新检视了两番,如果如他所说,用指甲先抓破再在门框处蹭成这样,那确实看不出原有的痕迹。
“我替你处理一下吧。”她脸上看不出喜怒,只转身去翻包,“我有一次性碘酒棉签,帮你消个毒再贴上。”
程砚靳提着的那口气小心翼翼地放下来:“哦,好。”
他见她真的一如平常拖了一把椅子在前面,让他坐着,自己则捏着他的手,细心地拆了五六根碘酒棉签消了毒,吹了吹,等干了再细致地贴了好几个创口贴。
程砚靳放下心来,胃口也重新回来了,他风卷残云地将剩下的早点一卷光,满意地接过了林琅意递来的满杯豆浆,一仰头就灌了大半杯下去。
“咳咳……”才灌入口他就一激灵,肩膀一缩,整个人蜷了一下,“好烫……这怎么还这么淡啊,豆粉冲泡了多少水啊?老板做生意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