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生日?
祝肴思绪一时倒退,突然想起碎掉的那一个瞬间。
那时她痛得眼角顿时弥漫出了泪,口中呜咽低声哭着,控制不住地掐紧沈先生坚实的手臂。
她以为接下来会是更让人忍受不住的疼。
但没想到他却停下了。
甚至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还低声哄她,嗓音醇厚磁性,融在浓稠的黑夜里:
“你尽管哭。”
“眼泪,我替你换成珍珠。”
她在昏暗的室内看不清晰,却感受到了眼前人温柔又耐心地安抚,以及他的克制和不稳的呼吸……
沈先生,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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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搴昨天就到榕城了?臭小子,竟然没回老宅住!”
霍宅主楼大厅中,霍老爷子冷哼了一声,但随即又慈祥笑开,指着厚重檀木茶几上的上百张照片,问眼前的儿子女儿:
“老三,老四,你们先来替时搴把第一道关,让他先见哪几家的姑娘?”
霍心瑜撇嘴,撩了下头发,无语道:“爸,拜托,二哥二嫂做爹妈的都管不住,你觉得他能让我这做姑姑替他把关?”
当年二哥娶了京城沈氏独女。
为讨老婆欢心,上赶着将霍时搴改姓沈。
二嫂开不开心不得知,几代单传眼看男丁要断的沈氏长辈们乐开了花,将沈时搴从小宠着惯着,将他骄纵到了极致。
现在沈时搴长大,沈氏长辈想他抓紧开枝散叶,为沈家多添几个小辈。
这才终于反应过来宠过了头。
催婚催不动,管也管不了,联姻相亲沈时搴通通不接招。
长辈们焦头
烂额。
见实在没法,众人脑袋一拍,以“去盯个沈氏新项目”为由,将沈时搴支来榕城,托付霍家解决他的终身大事。
这小侄子就是个烫手山芋。
他长在京市,国外留学又近十年,和霍家人见面甚少,也并不多亲近。
再加上又被京市的顶豪沈家供成个小祖宗,成天一副“谁惹我谁死”的吊样。
是她的男模不好摸,还是床上的小明星不好睡?霍心瑜脑子糊了才闲得慌去管这难搞的侄子。
“老四,你是男人,你懂男人,”霍心瑜赶紧将这事朝外抛,将照片一股脑推到霍宵身前:
“来来来,你替时搴选。”
霍宵坐在侧边沙发上,手机在他骨节硬朗的手中开了又锁,锁了又开。
界面始终停留在祝肴发来的那条消息上。
【摇摇摇:今天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把这一年你送的礼物还你。】
将手机锁屏,霍宵抬眸看向茶几,微微倾身,修长手指点出照片,顺着桌面将它划到一旁:
“这几个可以先安排试试。”
选出的几人,都是榕城才貌俱佳的大家闺秀。
霍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开怀一笑,“这几人是不错,我来安排见面。”
随后又道,“老四,你叫时搴回家来住,到榕城了还住酒店算怎么回事。”
“好,爸。”霍宵平静应道。
霍老爷子和霍心瑜离开后,大厅中安静下来,佣人们来去也无半分声息。
突然,落地窗外,别墅后院树叶间沙沙作响。
霍宵侧眸朝外瞥去,深邃眸底无波无澜。
榕城的初夏,本就风雨变幻。
此时窗外天空乌云只瞬间便低垂,层层密布。
似是风雨欲来。
吩咐佣人将窗户关好后,霍宵才拔去电话,磁性嗓音低而沉,“时搴。”
电话那头依旧是懒洋洋的随意腔调,散漫矜贵:
“有事?小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