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只手持折扇在身前摇晃,一只手背在身后,惬意非常。不过楚留香看见他身后那只手的指缝间闪着银光,他随时准备出手。
如此郑重其事,难道那船上——是石观音?
楚留香的手指轻轻捏住了绳子,随时准备发难。
不过船上并非石观音,而是那龟兹国的叛臣,还有一个鼠头鼠脑的吴菊轩。
他对着中原一点红笑脸相迎,却在看到花漫楼时一愣:“这位公子是?”
“他说是夫人的故友。”长孙红娇笑着馋了上去:“我见不象是假的,就带他来看看你。”
吴菊轩见他长身玉立,面容更是难得的俊俏,倒还真信了几分。
“夫人很快即来,公子不若和我等一起候着。”
“这是自然。”花漫楼笑着对吴菊轩走过去,走得很慢。
“这边的两个是?”吴菊轩对中原一点红牵着的两人皱起眉头。
“那龟兹之王的护卫,有些是我还没问出来。”
“原来如此,那不如一会儿交给夫人审讯如何?在夫人面前从没有任何人敢说谎。”吴菊轩和花漫楼擦身而过:“此时就先给他们解开吧,在这舟内他们能逃到哪儿去?”
他的手伸向绳子时,花漫楼手中折扇轻转,却未待动手就颤了一下,僵在那里没有动弹。
一直到吴菊轩突然发难,一点红也被长孙红制住,他都没有动。
额头上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他眼神在闪烁着,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不要晕迷。
她不是第一次沾染毒品,烟花之地不少这种东西。但也只是试试而已,从不肯堕落其中。所以她立刻知道这种感觉,恍惚而甜美,却掩藏着更深的痛楚。
罂粟,不管是毒药还是解药,石观音都在那其中掺了罂粟!
她体质敏感,更兼以前涉及过此类物事,竟然很轻易就有了上瘾的症状。
坐在那里调匀呼吸,他抬头对上吴菊轩探究的眼。
于是微微一笑道:“恐怕在下要更加盼着见到石娘娘。”
“原来如此。”吴菊轩也笑了:“阁下与夫人果然是故交。”
花漫楼轻摇折扇看着窗外:“比你想的交情还要深些。”
“哦?”吴菊轩道:“愿闻其详。”
“佛曰不可说,所以我什么也不说。”花漫楼折扇收拢,拿起一边的茶水:“吴将军何必着急?见到娘娘就什麽都知道了。”
“娘娘可不一定会告诉我。”
“我相信会的,吴将军。”
花漫楼的脚踏着地面,一下一下,轻轻震动着船板。
底舱的楚留香听着船行过沙的沙沙声,听着花漫楼踩船板的声音,不由得苦笑。
这下三人都成了阶下囚,花漫楼的态度不明,最糟糕的就是这小子一个心情不爽,他们恐怕就都要死于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