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提到《燒》,沈朝汐還是遺憾的。
遲暮里說:「停拍了。暫時。」
「畢竟你現在是遲總,遲大老闆了。」向苓苦笑,「可我說真的,你真是天賦型演員。當時看到聞,我第一反應是可惜。如果你能進入影視圈,肯定會留下非常、非常多經典角色。」
遲暮里淡淡:「現在走上這條路,我也並不後悔。」
「也是。畢竟當演員不比做老總,是很辛苦的。」
沈朝汐動了動唇,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電影是遲暮里的嚮往,他一直知道。可是為了有穩定且充裕的經濟收入給他治病,遲暮里到底是接受了給遲孟京打工的命運。看似光鮮亮麗,不過是日復一日處理自己毫無興的商業事務。且全年無休,身上捆綁整個商業帝國的起起落落。
何其疲憊。
沈朝汐確實想要帶遲暮里私奔過,可他們的力量太弱小,兩朵被現實打碎的浮萍。就像相戀第一夜他們以為自己哪都能去,可次日還是因為實在找不到加油站而灰溜溜地叫了司機來接。
實際上沈朝汐很明白,手裡這袋香水是余程林頁精心設計出來,討好遲家的敲門磚。畢竟遲家掌握著時尚界風向,稍稍為意愛推開一條縫都是巨大的利益。
何其可悲。
他陷進無端的自責與恍惚,就連遲暮里按了按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說:「你在這兒等我一下。」都沒聽清。
等他回神,便發覺自己找不見遲暮里了。
他好像患上半個小時找不到遲暮里就泛難過的心理病。讓他提不住那袋小巧精緻的香水,他會想起那承載了遲暮里一生的重量。
「暮暮。。。你去哪了。」
而吉他、貝斯、鋼琴聲聲聲止,演奏民謠的露天樂團不知何時安靜了下來。
小提琴是溫柔優雅的樂器,緩緩奏起,傾注了愛人對愛人徹骨的深情。
沈朝汐倏爾回神,尋聲望去。遲暮里架起了樂團的小提琴,琴弓在他肩畔潮汐起伏,雙眸穿過春風凝望他,暮色茫茫。
沈朝汐。
這曲子獻給你。
《porunacabeza》
炙熱滾燙的探戈舞曲,內斂幹練的小提琴音色,跟隨遲暮里緩緩走下樂台,溫柔地糾纏他的心上人。
人群注視他走去,沈朝汐注視他走來,注視他停在一步之遙處,結束最後三個音節。
「暮暮。。。小提琴是遲孟京逼你學的,你明明不喜歡。。。」
遲暮里溫聲告訴他:「只要你在,就有意義。」
不論過往種種,不論前路漫漫,他都有遲暮里奏樂頌禮,為他奔赴而來。
何其有幸。
而他踮起腳尖,捧住愛人面龐送上自己。
彼時樂團共奏,櫻花尋風飄散,他們吻在音樂與花瓣里,裹著整個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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