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主动出,你们所有人都要入狱受审!”
“还没人出么!说!”
一群持刀端弩的巡捕,居然将数十人围起来。
众人跪在地上,一时没有说话,安静的落针可闻。
就是儿子夭折的少妇,父亲惨死的少女,此时也强忍悲声,不再哭泣。
蒲察怀真摸着左耳上的金珰,踱着方步,慢条斯理的说道:
“都是我大金的子民,本官又岂能刻意为难尔等?”
“只是,有人公然辱骂我大金,辱骂国族,兹事体大,本官若是置之不理,岂非尸位素餐,玩忽职守?”
“若是不主动出,本官只能按律执法,将尔等全部带回衙门,一个个严加盘问了。”
那死了父亲的青年忽然站起来,神色不平的盯着蒲察怀真:
“司吏官人,额爹惨死马蹄之下,人命关天。官人不管人命,却管草民等人的怨言。”
“小人斗胆请问大官人,人命和怨言,哪个轻,哪个重?”
他一站起来,众人这才现,这青年的身材非常魁伟,很有一股气势。
一个巡捕喝道:“大胆贼奴!谁让你站起来的!跪下!不许站!跪下!”
蒲察怀真摆摆手,制止手下人的嚷嚷,对那青年道:“你问的好。那本官就告诉你。”
“你爹是触犯金牌急递而死,那是他咎由自取,死不足惜。”
他冷酷的一笑,露出一颗虎牙,竖起第二根指头,“再说怨言…你觉得那是轻飘飘的怨言?那是大干国法!损伤大金体统!”
“你爹一条命,和我大金体统,和大金国法,孰轻孰重?嗯?”
那青年悲愤之极,气的浑身抖,他想反驳,却说不过蒲察怀真。
自古官字两张口!
“是额骂的!”青年脸色通红,压抑着嗓子眼的声音,犹如一头笼中的豹子,“额说,狗日的大金,女真人瓜怂!”
“你承认就好。”蒲察怀真一摆手,“绑了他们兄妹,拒捕者死。”
“不管额妹子的事!”那青年吼道,“你们别碰她!”
“好胆!”两个巡捕用刀背劈下,“跪下!拒捕者死!”
两个弩兵用弓弩瞄准他,随时都会射杀他。
另两个巡捕就抓住了他的妹子。
很快,这对父亲惨死的兄妹,都被五花大绑了。
李桓现,巡捕们捆人的手法非常熟练。不比他用手铐烤人的熟练度差。
“不止他。”蒲察怀真摇头,脸色阴沉,“最少还有十个人,辱骂过大金。”
“本官数到三,不主动出,所有人就全部带回!”
“一…”
“二…”
“讥察使呢?讥察使者何在?!”忽然耶律寅娘怒道,“大金还有没有国法了?”
“蒲察怀真!你今日敢带回他们所有人,本娘子就转告讥察使,禀告圣上!”
蒲察怀真冷笑着看着耶律寅娘,“大金再大,也是女真人的大金。”
“他们辱骂大金,辱骂女真,你为何不怒?为何不制止?”
“难道,因为你不是女真人,其心必异,所以乐得听他们口出狂言?”
“移剌寅娘,你其心可诛啊。”